,那人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石板路上。
凌煜紧紧搂住怀中的人,感受到她逐渐失去力气,仿佛一团柔软的棉花般无力地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不假思索地拿起丢在一旁的剑砍断了箭的半截,然后拦腰抱起了她,看着她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已经神智不清,嘴里还在呢喃着一些无法辨认的话语,他又走上了马车。
“快点,回府。”
……
一路上凌煜都抱着言昀瑄,神色很是凝重,一直等到了府中让时常跟着自己的影明为她疗了伤确保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后他的表情才恢复如初。
“等王妃醒了再让影归来书房叫我。”凌煜对影明嘱咐道,“你在此好好照顾她。”
“是。”
影明是影归的亲妹妹,两人原本都是十几年前被庸覆灭的朗沙国的遗民,凌煜也是在偶然间遇到他们的,彼时他正年少,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还是在宫中无忧无虑的皇子,在一次随着父皇慰问战俘的路程中发现了躲在角落的影明和挡在她前面一直安抚着她的影归。当即觉得他们很是有趣,便上请皇帝要了这两人陪伴在自己身侧。
他们是幸运的,后来其他的战俘都先后被处死了。
现在想来,他们跟着凌煜也已经有许多年了,影归有着一身好武艺,影归擅长武艺,精通各种武术技巧,无论是近身格斗还是远程攻击,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他的身手敏捷,力量惊人;而影明呢则是有着高超的医术,具备丰富的医疗知识和经验,擅长诊断和治疗各种疾病。
两人一直是凌煜身边的左膀右臂。
但是别人经常见的只有影归跟在凌煜身后,影明几乎没几人见过。一般的小伤找宫中御医便可,实在是伤势过重才会寻影明来。
凌煜这一身好武艺自然也没怎么受过伤,没找过她几次,最近一次找她也已经是在几年前了。
这样她也是很满意的,拿着一样的工钱,什么也不用做,又不用像哥哥一样出生入死,跑东跑西,她自在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今夜此番急唤她来她起初以为是多大的病呢,还多给了马车夫几两银子赶来,结果只是普通的中箭。她一开始并不是很乐意,但看见摆在桌上的数十辆黄金,闪着金光,马上见钱眼开,忙前忙后了。
书房中,凌煜坐在书房中一把古色古香的木椅上,仍是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木桌,等到敲击着第一百二十五下时,书房门被打开了,风涌了进来。
凌煜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等待着对方说话。
那人单膝了下来,“主上,查到了,根据那些人脖子上的图腾应当是皇林军。”
“本王自然知道是皇林军,查到幕后主使了么?”凌煜不在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手,刚刚出手的时候手臂上被一个不知好歹的歹人划了一道小口子,现在还冒着血。
“是不是她还不确定,到现在……那些人还不肯说。”
凌煜轻叹了一声,“带去刑部,本王亲自审。”
“是。”
“对了,今日马车上的那根箭应当不是同一批人,你且去查一下。”凌煜又想起了什么,拿起桌上的那根完整的箭递给了他,“速度快点。”
“是。”
那人刚转过身,暗自咂舌替被抓的人要被曹王亲自审讯而感到悲哀时便被唤住了。
“等等,那边最近有什么新消息么?”
影归回过身,“一直派人紧盯着,目前没什么动静。”
凌煜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想了想,又补了句,“影明来了,在黎院,你若要见她便去吧。”
“多谢王爷。”
……
等到半夜,凌煜已经处理完了必要的公务,影明那里还没有消息传来,他便慢慢踱步到了院内想再看看情况如何,结果看到影明已经在石桌边睡熟了。
他走了过去,敲了敲石桌,那人没有什么反应,无奈之下,只好加大力度又敲了敲,影明才惊醒过来,看到凌煜连连惊呼。
凌煜没好气地丢下了句对于影明来说最有杀伤力的话,“黄金减半。”然后到了屋子前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只留下影明在那里哀怨着。
凌煜轻声走到床前,看到言昀瑄还在沉睡着,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坐到了里床不远的八仙桌旁,一手抵着额靠着桌子闭目沉思了片刻,一直到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响才又睁开了眼。
“醒了?”
“嗯。”
“还疼吗?”
“还好。”
凌煜得到了回复后起身便要走。
“你要走了?”
“嗯。还有点事。你有什么不舒服找影明。”
“我只是…没来得及叫住你。”言昀瑄见凌煜的表情很是冷淡,怕他误会,解释道,“不过这样也好,就不用装受伤了。”
“不用帮本王,管好自己就好。刑部还有事本王先走了。”凌煜听了后面色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仍然是面无表情,盛气凌人,冷淡地说着。
他自己想着,大概在自己心里还是埋怨的吧,至于为什么,大概就是他从来都不希望有别人因为他而受伤,那是一个无能之人的象征。
“好。”言昀瑄又闭上了眼,身体的疲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睡。
伤势的痛楚仍在体内回荡,让她感到异常疲惫。尽管已经休息了几个时辰,但她仍然无法摆脱困倦的束缚。
渐渐地,她再次陷入了梦乡,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梦中出现了那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渡口,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她。微风轻拂着他的发丝,衬托出他温柔的面容。
他轻轻地向她伸出手,她缓缓走过去,然而,就在她触碰到他的手的瞬间,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无尽的落日余晖,洒在他曾经待过的地方。
她哗然惊醒,看着空荡荡的卧房,这景象让她心生一丝惆怅和无奈,仿佛那个人只存在于梦境之中,无法真正与她相遇。而刚刚还万分真实的梦却瞬间消失在脑海中,什么也没有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