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再次展开信封,内容简单明了:“协助活捉苏渝嫣。”
程衍瞳孔微缩,把信封揉成一团,那双眸子越来越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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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渝嫣刚走进紫渝院,迎面就见到苏尧,她愣了愣,“父王,您怎么在这?”
“这么晚了,嫣儿这是去哪了?”
“我去看随安了。”
苏尧淡淡点头,“快进去休息吧,父王就是过来看看你。“
苏渝嫣抬眸去看苏尧,大许是父女连心,她总觉今日苏尧怪怪的,抿了抿唇还是关心问道:“父王今日总是皱着眉头,可是出了何事?”
苏尧一愣,确有一事压在心头,今日一直跟着他的谦华都没发现,却被平日里总是粗心大意的苏渝嫣发现了,他心中有暖流划过,轻笑出声,“嫣儿如今这般细心,倒让父王感动,舍不得把你嫁出去喽。”
“哎呀,我才不嫁呢。”苏渝嫣脸颊羞红,挽着苏尧的手臂,拉着他在石桌旁坐下,“我要一辈子陪着父王,一辈子在南都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多好呀。”
做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小郡主。
“父王您快说啊,让我听听是什么样的烦心事,您女儿那么聪明,定能替您解决。”
苏尧哈哈大笑,想到今日听到的消息又无奈叹出一口气,“荆州遇干旱,近日有大批灾民正朝京城而来,有人传信到陛下那里,此次灾民里有敌国奸细,所以陛下让人给我递了话,待灾民到南都城外,全部就地格杀。”
“这怎么能行!”苏渝嫣猛地站起身,“那可是上千百姓,有他国人混入,也该是排查,不该让无辜之人惨死啊。”
“近一年来,不止南都就连京城都多次混入敌国奸细,陛下这般谨慎也是应当,我也不想让无辜之人惨死,可陛下自是传了话我们做臣子的就得做。”
这一年,京中表面太平实则云诡波谲,此次苏尧平定绒狄归来也知了不少消息,眼下的朝堂四分五裂,他们忠的主子各不相同,甚至有与敌国人勾结的,楚鹤怕清查起来朝堂大乱才按兵不动,只敢偷偷调察然后解决。
这次再得知这个消息,他宁可错杀也断不会放这群灾民入京。
“可是父王,若你当真杀了那群灾民,你可知后果。”苏渝嫣脸色并不好。
若苏尧真的听命行事,那日后苏尧必定会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苏尧点头,“自是知晓的。”
到那时,他清楚的知晓,楚鹤并不会说是因有敌国奸细才不得已为之,毕竟现在的楚国虽已是大国,却还是有人虎视眈眈,他自是不会让别人知道敌国奸细那么容易就混入我国境内,惹人笑话,这关乎一国尊严也关乎未来发展。
“灾民何时到南都城外。”
“大约后日。”
“后日,我到城外给灾民施粥。”苏瑜嫣认真道:“我可以试探一番,我以自己为诱饵,列国想抓我杀我的也不少,就看他们是否会动手,如果动手就说明他们此行目的并非入京而是南都里的父王和我。”
“我听谦华说边疆又不太平,父王许是又要出征,他们想来打探也是应当,那就我去,会一会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父王就只需要在附近安排人手,趁机将他们全部铲除后再对百姓一一盘查,到时,也可放心放灾民入城。”
闻言,苏尧心头闷的难受,却也是万分欣慰,她的女儿能有此胆识。
外头人都说南都郡主苏渝嫣性子张扬爱惹事,有时他也会恨铁不成钢的当着众人面前骂她又或惩罚,但是他却深深的知道,她的女儿善良,同他一样爱百姓护百姓,危急时刻冷静,不怯懦。
得女如此,实属一傲事。
苏尧看着苏渝嫣,道:“父王的人只会躲在暗处,目的全是铲除奸细,护不住你的安危你可怕?”
苏渝嫣轻哼一声:“就凭他们也敢动本群主,本郡主身边可是有初夏,现在还多了个随安。”
“不怕死,就尽管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