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X家最近准备上新的应季限定新品。
还没来得及上市。
心里对傅行止的地位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以往这些东西她也是有供应的,但都只限于上新前几天,会专门送杂志给她挑选,提前预留。
而不是现在,刚造势,上市前一个多月就直接把成品送到手上。
正想着。
手上的动作受到了阻碍。
为了搭配穿的小白裙,苏姝今天没有扎头发,简单地卷了卷,披在肩头。
方才撩头发时,有一缕散在外面,拉拉链时恰好卡住。
拉链动弹不得。
卡在背部中间的位置。
苏姝不信邪。
又反反复复尝试了好几遍,往上往下都试过了,拉链卡得纹丝不动。
长时间的反手,让肩膀也开始漫上酸涩。
没办法。
又不能直接这样披着头发出去。
裙子是稍微宽松的款式,没有拉链固定住会不自觉地往前坠。
怎么办……
苏姝侧身,透过镜子看了看。
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有几条小红痕,应该是她不小心刮蹭到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饶是傅行止也稍微有点沉不住性子,害怕她在里面出了事。
门口处传来叩门声,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在玻璃门上。
“苏小姐怎么了?”
苏姝支支吾吾“嗯”了两声,犹豫着怎么回答。
男人很有耐性地守在门口。
终于。
苏姝心一横,直接开口求助:“傅总可以……”
顿了两秒,牙一咬:“进来帮一下忙吗?”
空气静滞了两秒。
傅行止心中隐隐约约有了大致的猜测。
抬头注视玻璃门上模糊的身影:“我去……”
话还没说完,卡在喉咙处。
玻璃门毫无征兆地从里面拉开,露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
女人隐在门口,露出一颗黑乎乎的小脑袋,磨蹭地抬头看他,狐狸眼一眨一眨地。
锋利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滚。
目光从黏糊依赖的视线中移开,有几分不自在地落在她身后。
薄唇微张,正准备把剩下的话说完。
瞳孔却是狠狠一震。
猝不及防地。
傅行止的视线落在干净清晰的镜面上。
头一次,傅行止察觉到自己的视力这么好。
在冷淡的白灯下,他将女人窈窕的腰线看得一清二楚,腰肢纤细柔软,像是一掌就能握住。
他甚至能看见她脊骨线处,有一颗妖冶的红痣。像是不小心落在雪白画布上的一点朱砂,让干净不带有一丝杂念的画面瞬间变得妖媚。
下一瞬。
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移开视线,落在冰冷的洗漱台上。
面上神情不变,垂在身侧的大掌却不自觉攥紧成拳,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因用力而凸起。
傅行止避开苏姝湿乎乎的眼神,只镇定地往后退了半步。
哑声道:“我去找人来帮你,”顿了两秒,嗓音更哑,“关好门。”
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一秒,划过。
苏姝不明所以,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伸出一根长指,屈着,抵住她的额头,用轻柔的力道将她的脑袋往里推。
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门带上,一阵风刮过,撩起她脸侧垂落的碎发。
真是。
越来越奇怪了。
不过,拉链的问题解决了。
心里的大石也放下了,甚至没有一点窘迫。
反正在他面前丢过的脸也不止这一次了。
苏姝摆烂得心安理得,甚至好心情地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小蛮腰。
够细,够白。
不妄她时刻注意着收腹挺胸涂身体乳。
这滑腻的冷白皮,她自己都爱不释手。
等鸡飞狗跳的一顿饭终于过去了之后。
苏姝觉得经此一遭,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能面对了。
还有什么比约债主吃饭,不小心被泼了一身,换衣服头发卡拉链,最后还是债主出面解决,更尴尬的事情呢。
苏姝坐在保时捷上止不住叹气。
身侧的男人存在感极强,她甚至连叹气都不敢用力,都只是用气音,慢慢地拉长。
来的时候漫长,回去的路程倒是快。
苏姝正准备拉开车门下车,又冷不丁听见身侧传来一道喑哑的男声:“支票我等下派人送来。”
“噢,”苏姝没反应过来,习以为常地先应了一声,“谢谢傅总。”
利落地拉开车门下车。
等黑色车尾扬长而去,苏姝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傅行止说的是那三千万。
语气极为平常,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苏姝抱着手臂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
自己反复纠结苦恼了将近大半个月的事情,一句话,就,轻飘飘地,解决了。
像做梦。
不太真实。
但转念一想。
传言傅总身价上百亿,公司里需要他出面决策拿主意的事情,动辄上亿。
三千万……
可能就,确实不太要紧。
重重地叹了口气。
但对她来说,却是救命的存在。
三千万,可以把她所有的美好回忆都保留下来。
或许,还可以救下她快要消弭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