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车镜看到不远处跟着的车，叹了口气，伸不直的大长腿交叠曲起，说：“我就该效仿周梦寻，把剧组拉到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去，你们当时多神秘啊，稀缺这么一搞，期待值瞬间拉满。”
“可惜，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姜汀把粉丝的信放在一边，从包里取出平板递给解清廷，“看看这个。”
“入戏？”
解清廷一字一顿读出题目，回头看了眼姜汀。
见她轻轻颔首，继续往下看。
不知不觉，他放下了腿，聚精会神地默读着词藻，划着屏幕的指尖缓慢又认真，时不时还倒回去重新一遍。
车停进酒店停车场。
解清廷按下锁屏键，从车内镜里觑视姜汀，她闭着眼，背往后松紧贴椅背，吐气平缓，好似睡着了。
难以想象，这样温和如水的师妹竟然能对剧本进行二次加工，润色之余，添加了一个别具一格的梗，不突兀，甚至很有趣。
解清廷仿佛重新认识了姜汀。
不单单是演技精湛的演员，更是才情斐然的艺术家。
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
殷既明打来视频的时候，姜汀还留在解清廷的房间里交流剧情。
文静也在。
看到长辈，殷既明的日常开心脸一敛，和文静拘谨问过好，垂眸不动声色地看腕表，现在晚上十一点半，这么晚还在忙工作？
正要道歉说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文静起身道：“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明天片场再聊。”
她发话了，师兄妹只得配合。
互相道过晚安，姜汀陪文静一道离开各自回房。
殷既明的视频没挂，直到姜汀“咔哒”一声关上房间门，他才问：“宝贝，第一天就熬这么晚？”
“不是，”姜汀把刚从解清廷那拿到的通告单拍照发给殷既明：“后天才正式拍摄我的戏份，这两天先找找感觉。”
闻言，殷既明哦了声，看清姜汀的新发型，拧眉，“头发怎么剪这么短？”
回酒店后姜汀洗了澡，再吹干头发，一次性的扎痕彻底不复存在，长发刚及肩，中分，颇有些尴尬的长短。
明明他离家时，长发即将及腰。
一剪回到解放前！
“我让发型师剪的。”
姜汀撩开遮挡视线的碎发，从屏幕右上角的小镜头瞧了瞧自己，歪头道：“我觉得挺适合角色的，绑起来不长不短。”
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拍戏，殷既明了然。
“今天去片场感觉怎么样？”
“大家都很认真，有以前拍戏的那种感觉了。”
姜汀所说的以前，泛指十年前她刚入行的时候。
那时圈内并非流量当道，每个叫得上号的演员都有代表作，选角亦不是资本钦点，而是自己去剧组试镜，实力运气缺一不可。正式拍戏时哪敢张口背一二三四，台词和演技有一个不过关，都会被导演点名批评。
大前辈更不像现在有些沽名钓誉的“老艺术家”，满口假大空，而是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闲来善意地指点小辈。
……
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