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托我去黑市卖东西？”苏怀安上下打量她两眼，“你也不见得多缺钱。”
“有谁会不缺银子的！我当然缺！”别看她现在的穿戴多么奢华，实际上她就是穷鬼一个，“国库里现在空空如也，我想上户部支点儿银子都得求那姓左的大爷，宫里财政也紧张得很，我能不自己想办法弄点儿外快么？”
苏怀安：“……”
堂堂一个皇帝，竟求着臣子要钱，也就这个不要脸的永帝做得出来。
“那左文轩对你还真够大方的，不仅龙袍的面料昂贵，就连里衣也如此讲究，待你不薄呢。”他斜了她几眼，阴阳怪气道。
这点花咏月自然也知道，十年里她净花钱了，不管是她嚷嚷着非要修建的炼丹场所雨花殿，还是养心殿外扩建的鱼藻池……都是左文轩掏的腰包。
在经济上，这厮确实没怎么亏待过她，简直是有求必应。
“咳咳，愿意给我掏钱是一回事，我手头上攒不起闲钱是另一回事，况且我想要的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必须整个自己的小金库才行。”她掰着手指打算，“不过此事可以稍稍往后放，我今日来找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要我做什么？说罢。”苏怀安就知道他有求于自己，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无可奈何地准备帮忙。
“你知道李济么？”花咏月问。
“军机大臣。”苏怀安眯了眯双眸，“听说他是个特立独行的人，自幼就与父亲一同征战，武艺高强，也不服任何人的管束，独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与左文轩素来交恶。”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概是因为李济反左文轩的缘故，苏怀安对此人的印象倒是不赖。
“不过……他好像挺不服你的。”他又小声补了一句。
花咏月：“……”
这个她知道，不用提醒。
“我应该很快就能见到李济了，但就如你所知的，他对我存有一定偏见，我必须在他来面见我之前，一改平日懒散作风。”她沉声道，“我听说他向来欣赏有能力的人，而且比起文臣，他更喜欢武将——你有没有办法，偷偷教我练两招？”
李济可是她的重点团结目标，他对她的印象分很重要，这次她来，就是想问问苏怀安攻略他的事。
这次轮到苏怀安表情复杂了：“才几天时间？练两招？”
“啊，不行吗？”花咏月微微失落。
“你连马步都扎不好，就想着在李济面前耍两招？关公面前玩刀的都没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苏怀安直接打消她的念头，“习武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正常练武的，都是自幼开始打基础，苦学多年而成，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那可未必。”花咏月仍不死心，伸进被子里抓了他的手，在掌中摩挲了两下，反复确认，“我早就注意到了，你这手可不是常年练武的手，可你的武功之深厚，是大内侍卫都比不上的。”
苏怀安被她的指腹揉得手心儿酥麻，正努力摒除心下异样，状似不耐地从她手中抽回：“我那是有奇遇，不在常人讨论之列。”
“你能有奇遇让你武功暴涨，那我凭什么就没有？”花咏月打定主意在李济面前表现一番，便不会放过任何一线希望，“你既然有法子，就给朕分享分享，到时候朕平了这帮乱臣，你的好日子就来了，什么宅邸、财宝、美人随你挑，如何？”
武功这东西，她是下定决心去学的，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玩弄权谋，玩了大半辈子，走向人生巅峰的时候突然被某个乱党派杀手给噶了。
把命交给大内侍卫，她可是一点都不放心。
学武功的门路至关重要，所以她不惜花大价钱诱惑苏怀安。
苏怀安才不把小皇帝此时的鬼话放在心上，他沉默片刻，忽然神神秘秘问道：“你真想学？”
花咏月看着他那张脸，本能感觉，眼前是苏贵人挖的一个坑，而她却不得不往下跳。
“想。”
“无论如何都想学？”他的脸欺近几分。
“……想。”花咏月缩了缩脑袋。
见他盯着自己瞧，神情越发不对，她又往后挪了挪，试探地问，“等等，你修的那门武功……不是什么葵花宝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