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爷呀,莺莺,莺莺你怎么了!”姜梦麟才回苏黎世,她暑假就不回家了,故而在家多呆了几天。来了去看宋莺莺,扑了个空,找蒋柔然,才知道宋莺莺住院了。“我的天爷呀,莺莺,你怎么回事,病得这么厉害。”
周嘉曦在旁边拧保温盒,说:“别吵吵,假模假式的,跟真的多关心似的。”
“我带了燕窝,专门给莺莺补身子的,我妈妈说——”又想起来周嘉曦不知道宋莺莺落胎的事,撇嘴道:“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我怎么不行,你少胡说八道。”两人要吵起来,宋莺莺叹气,“我怎么了,今天几号了?”
“天呢天呢,几号都不知道了,好多同学知道你住院,都买了花,在走廊,你安心休息吧,系主任知道了,都知道你病了。”姜梦麟说:“想吃点什么,我们想办法给你做,实在不行,重新给你请个阿姨。”
那个阿姨偷懒,宋莺莺一去香港,她就不来了,地毯上书桌下都有食物残余,蒋柔然怀疑她有偷偷带人到家里聚餐。她不肯承认,蒋柔然烦得很,前日就将她给炒了。
姜梦麟坐到宋莺莺床边,“莺莺,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啊,我妈说心里有事不好,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程亦风在宋莺莺家里打扫卫生,蒋柔然说他:“喜欢就表白,直接一点,莺莺也是个普通女生,希望被人疼爱的。”
蒋柔然恨不得宋莺莺马上开始一段新的恋爱,那个姓俞的,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
宋莺莺暂时不能出院,晚间,程亦风去探班,姜梦麟回来了,蒋柔然和姜梦麟说:“晚上你别去了,让他们独处试试。”
“为什么,这才几天,你们就有秘密了?”姜梦麟嘟嘴,“说呀,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你们。”
“哎呀,我的小祖宗,就是我想让宋莺莺和那个姓俞的一刀两断,你懂不懂,懂不懂啊!”
“俞先生怎么了,他对不起莺莺了,出轨了?”姜梦麟讶然,“他疯了?”
“快闭嘴吧你。”蒋柔然道:“别再说了,我真的不喜欢姓俞的,莺莺和他一起不快乐。”
姜梦麟恢复正经,坐下来,认真说:“不瞒你讲,我一直觉得班长表哥不错,又不乏艺术才华,还有一颗诚挚的心,关键他年轻啊。俞先生真的太和我们莺莺不般配了,一个有八百心眼子的成熟男性,一个简单单纯的年轻女性,怎么合得来嘛。”
程亦风到了医院,宋莺莺说:“我不想睡觉,能不能开点灯。”
“好,我扶你坐起来一些。”程亦风燃了两盏落地灯,光线幽幽,不太刺眼,他说:“我读书给你听,你有没有想听的书。”
“战争与和平。”宋莺莺说:“不想再听到什么通过婚姻嫁娶改变命运的书了,安娜卡列尼娜都不如战争与和平。”
“简爱是吧?”程亦风笑说:“所以童话故事都写到公主与王子成婚就戛然而止,因为婚姻生活一地鸡毛,那就不童话了。”
“嗯,我知道,”宋莺莺歇在枕头上,“是我妄想了,能力撑不起野心。一点点小事,一场雨水、一场风雪就能将我压垮,我太脆弱了。”
程亦风说:“喝水吗,我给你倒。”
“嗯,”宋莺莺就着程亦风的手,喝一口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病倒,可能是遇到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就把稻草都拿开。”程亦风说:“莺莺燕语是莺莺,杀伐决断也是莺莺,你知道武则天守寡是什么吗?”
“是什么?”宋莺莺问。
“失去李治(理智)。”
宋莺莺笑,程亦风说,“还有件喜事没告诉你,黄律师连胜两场了。”
“真的?”宋莺莺想坐起来一点,“真的,”程亦风扶她,“事情没有那么糟对不对,赵徵羽被定罪十拿九稳了。”
景宁国际不愿失去赵徵羽在英国的穿针引线,特意让舒景宁去和俞凡时沟通,俞凡时几番打听,终于知道当天自己亲弟与姓赵的在美国见过。
桃色争端的起点是宗政柔,她现在叫宋莺莺,在瑞士念书,目前读大学一年级。宗政柔、宋莺莺,俞凡时没失智到去对付宗政柔一个小姑娘,但姓赵的,她不会放过的。
舒景宁怕自己在俞凡时面前说不上话,特意拉着俞凤枞,她不知道俞凡时恨她们一帮子恨得要死,屠宰了她们的心都有。
在这点上,俞凡时和宗政柔也就是宋莺莺是一个看法,赵氏该死,赵徵羽被判终身□□都不为过。还有一个背后给赵氏撑腰的景宁国际,还有那个假惺惺的庄丹枫,没一个好东西,一丘之貉。
“凡时姐,您先别急着撤资,再考虑考虑。”当着俞凤枞的面,舒景宁偏偏倒过来说:“您怪我们没有道理呀,又不是我们做的,宋小姐和赵先生的事情我们不知道的,您别生气。”
俞凡时当时就冷笑,说俞凤枞,“你和宗政柔怎么回事,她人呢,没和你在一起?”
俞凤枞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论宗政柔,她总是很忙,真的不知道她在忙什么。见俞家姐弟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舒景宁说:“这样吧,我们让点利,凡时姐,我们也可以让点股份给你,细节我们可以再商议,您觉得呢?”
“再说吧,你们这作风,别把自己送进去了。”俞凡时好大一个白眼,说:“老二你进来,我有事要问你。”
舒景宁平时在庄丹枫面前受气,在俞凡时面前还要受气,俞凡时比她们大几岁,没和她们在一起玩过,在伦敦读完大学,早就出来独当一面了,和她们这几个不是一个社交层面的。她叹气,“凡时姐消气,不值得您生气,别坏了心情。”
“俞二,你还有没有一点担当了,我真的服了!”俞凡时说:“母亲见了宗政柔,说她不行,小家子气,畏畏缩缩,你之前也没告诉我,给我们使绊子的宋小姐就是宗政柔,她可以啊她,帮着外人来敲诈我们家,我那公司因为她损失了三个月的业绩,倒赔钱,都是她的功劳。”
俞凤枞说:“阿柔回深圳了?”
“香港、香港,她跑香港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做人男朋友的?我不管,这事宗政柔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她到底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