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他安慰她。可是,她真的快忍不住了。
于是,林鹿言赶紧扭头去看别处,转移注意力的同时,也冲淡当下过于感动的氛围。
她走到书桌前,故意岔开话题:“但好像还是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孟嘉述笑盈盈望着她。
林鹿言打开抽屉,说:“你送我的那些礼物都不在,没有备份。”
孟嘉述走过去,展臂撑着书桌桌沿,将女孩困在了他胸前。
他看着她的眼睛,温和道:“因为那些是独一无二的,被你带走就没有了,就像我的心一样。”
妈的!
林鹿言被甜齁,默默在心里飙了句脏话,在他们不怎么见面的这大半年里,这男人是去哪里进修了吗?他吃了多少本言情小说啊?
可是,就算大脑如何想方设法缓解当下的感动,她还是没忍住,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瓮声瓮气跟他唱反调:“你的心被我带走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自己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将她拥进了怀里,她的侧脸紧贴他胸膛。
“听见了吗?”孟嘉述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带动胸腔的震动。
林鹿言说:“你想让我听到什么?”
孟嘉述说:“我的心在说话。”
“说话?”
“嗯。他在说,鹿鹿,对不起。”
林鹿言一怔,试图从他胸前离开,去看他的脸。
但孟嘉述始终按着她的脑袋,低声说:“鹿鹿,听他说完。”
林鹿言不再挣扎。
孟嘉述继续说下去:“他在说,他不该用自以为是的‘为你好’,给你施加太多压力;也不该用自恋式的自我改变和牺牲,来增加你对这段感情的愧疚感;最不该的是俯视你,侵蚀你所有自我窥探自我审视自我疗愈的空间。鹿鹿,对不起。”
林鹿言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用力摇头:“不是的,我也有错的。是我太虚弱了,我不知道除了读书之外,我还有什么价值。我空虚迷茫,总以为人生的价值就是被爱被重视,我从父母那里得不到这些,就拼命抓着男朋友索取。其实不应该这样的,爱和家,如果天生就有那最好,如果没有,我可以自己创造,但不是向任何人索要,尤其是通过性和身体索要。”
她抬起头,望着孟嘉述,“你说的没错,爱不是手段,爱就只是爱。可是这些是我最近跟同学合伙计划摆摊才想明白的。”
孟嘉述诧异挑眉,似是疑惑她的思维跳跃度。
林鹿言挂着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虽然我们还没正式开始摆摊,但这段时间我们从写计划书,到考察各种批发市场,我能感觉到我每一天都过得特别踏实。我终于感觉到,我可以做点什么,我的生活我的时间我的精力和思绪都在慢慢被我自己掌控。之后,我就想到了你说过的那句,我现在缺失的东西,在认真经营人生后,会变得唾手可得。”
她挠了挠头发,红着脸,有些赧然,“虽然还没有真的唾手可得,但我觉得我有了方向。真的,这种感觉好奇妙啊,当我不再纠结有没有人给我爱和家,当我真正去体验去做一些事,我竟然开始觉得有没有人给我都不重要,又好像觉得我已经有了爱也有了家,它们就在我自己的手里。”
“所以喽!”林鹿言吁了口气,语气又变得俏皮起来,“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你当时对我说的那些话了。你不用跟我道歉,非要道歉的话,可能也只是因为说那些话的时间不对吧……”
她戳着孟嘉述胸口,鼓起嘴,“你应该记得在那之前,我们正在做什么。”
孟嘉述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竟被他一直以为的,需要被他呵护的女孩安抚了。
孙博文说他一直没丢掉大家长的角色,但此时此刻,他分明觉得肩膀变轻了。他和林鹿言,就只是男朋友和女朋友,他们在真正地交往、恋爱。
孟嘉述情不自禁地拥紧林鹿言,下巴抵在她发顶:“谢谢你,鹿鹿。”
林鹿言咧嘴,拖长音:“不——客——气——”
又笑说,“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决定跟你说这些吗?”
孟嘉述松开她,对上她还红着的眼睛:“因为这个房间?”
林鹿言摇头:“因为你这身衣服。”
孟嘉述浓眉轻挑。
林鹿言捧住他的脸,大声:“天知道我每次看你穿成我们学校那些男生的样子,有多别扭!好看是好看,但那不是你。可是今天在医院,我终于看到你了,你就是你。”
孟嘉述难得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其实我也很别扭。”
“那你还穿成那样?”
“还不是因为我害怕你被学校里那些年轻人勾了魂,回过头嫌弃我老。”
林鹿言笑起来:“可是从我认识你那天,你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孟嘉述“嗯?”了声:“什么叫现在这个样子?是说我那时候就很老?”
“才不是!你一点都不老好不好!”林鹿言双手描摹着他的五官、他的面部线条,“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当初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惊呆了,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人。”
她说着,又慢慢解释,“我说的这个样子,是说从我认识你那天,我们之间就是有年龄的差距,但我喜欢你,也就意味着我根本不在乎年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在乎年龄。”
林鹿言的手渐渐停下来,她搂住他脖颈,像个人形挂件一样挂在他身上。
“你可真奇怪,一边告诉我生理年龄的差距会随着两个人都慢慢年长而消失,一边自己又在那介意得要死;一边从一开始就告诉我,在这段关系中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说出来,你也会说出来,但是事实上,你根本没说,当然我也没说。”
她忽然眼睛一亮,望着孟嘉述,“那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孟嘉述服了她的“天生一对”。
他揉了揉她发顶,说:“大概因为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我也是新手,所以说的和做的总是不一样。我一直以为,恋爱跟我的学业事业生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