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林鹿言在孟嘉述的“大学生，你都在学校里学了什么”的戏谑声中跑进浴室冲了个澡。
等她回来，孟嘉述也去洗澡。
再回到床上时，孟嘉述便看见林鹿言在调手机闹钟。
他看着她屏幕上的“5：30”，诧异挑眉：“起这么早，明天还要继续你筹备你的摆摊大业？”
林鹿言按灭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偎进他怀里哼哼唧唧：“当然不是……我要在芳姨起床工作前回我的房间啊，不然会被她发现的。”
孟嘉述不知该说什么，只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心中难免溢出愧疚和心疼。
过了会，他才低声：“我再想想其他办法，看能不能在不被两边家庭阻挠的情况下，向所有人公开我们的关系。”
“你不用为这件事烦恼啦……”林鹿言声线软糯，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我觉得你之前说的有道理，不该给自己增加额外的阻力。而且，我们也不是完全地下恋啊，我那些跟我家人没有联系的朋友基本都知道我们的事了。”
孟嘉述嗯了声，又说：“其实，我有些朋友也知道了。”
林鹿言扬高眉梢，质疑：“那你先前还一副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的样子！”
孟嘉述笑了下，面露赧色：“还不是因为头一次谈恋爱，很多问题弄不清楚，需要找人参谋。而且……”
他悠然顿住。
林鹿言追问：“而且什么？”
孟嘉述说：“而且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时常会有冲动，想向全世界宣告我们在一起了。”
林鹿言噗嗤笑出声来。
孟嘉述拧她的小鼻尖：“很好笑是不是，我也觉得自己很好笑，从来没想过到了这个年纪，居然反倒冒出了这么中二的想法。”
林鹿言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她凑过去，吻他好看的嘴唇，又吻他脸颊。
她咧嘴笑着，甜得像蛋糕上的奶油尖尖，用气声跟他说：“我好喜欢你哦，孟嘉述。”
“我也是，我也很喜欢你。”
林鹿言望着他梅子酒般的眼神，略带感慨地说下去：“以前我总想快点长大，快点成年，这样我就有资格向你表白，成为你的女朋友。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成年并不意味着长大，真正的长大好像还很远，起码要等我能独立承担自己的人生才行。”
孟嘉述眸光深邃，说：“没关系，我会等你。”
林鹿言没再说话，只捧住他的脸，再次亲上去。
孟嘉述亦回吻她。
薄被绞出两人交叠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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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程青青约林鹿言一起看电影。
看完电影已经快到晚上，两人又找了间火锅店续摊。
中间林鹿言问及李悦雯的近况，程青青说：“学霸就是学霸，她现在在搞什么竞赛，忙得要命。”
林鹿言问：“那她跟周昀然怎么样了？”
程青青叹口气：“唉，小周同学虽然追去了北京，但我们悦雯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顾不上他。”
林鹿言喝了口可乐，同情起周昀然来。
也是她仰脖的工夫，程青青忽然直勾勾盯着她衬衫圆领底下，锁骨上的一处红痕，而后暧昧笑起来：“你跟你家老男人还挺激烈啊。”
林鹿言差点一口可乐喷出来，忙拿纸巾掩了掩嘴角，这才说：“乱说什么？”
程青青指着自己锁骨：“就这儿，你别告诉我是虫子咬的。”
林鹿言脸一红，无话可说。
程青青倾身，冲她挑眉：“怎么样啊？初夜的感觉，真跟小说里讲的那样，浑身被车轮碾过吗？”
林鹿言瞪圆了眼，下意识环顾四周。
好在店里食客们都在埋头吃自己的聊自己的，压根没人留意她们的对话。
她在程青青脑门上推了一下，压低声说：“我们还没有。”
程青青惊了：“他这个年纪就不行了？”
林鹿言：“……”
她本能为孟嘉述挽尊：“不是，是我有点害怕。”
“怕他最后不负责？”
“当然不是！”林鹿言抽了下嘴角，一手托腮，低低说，“还不是害怕真跟小说里写的那样。”
程青青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尤其你家男朋友还是个老处男，是该多研究研究再说。”
林鹿言：“……”
过了会，程青青又换了个话题：“对了，那你们两边家人知道你们的事了吗？”
林鹿言摇头：“他那边其实知不知道的，问题也不大，就算他家人不同意，他也有办法解决。我这就不一样了，你也知道我爸妈有多古板，而且我目前还没能力跟他们真正对抗。”
程青青沉吟一会，想了想，还是委婉提醒好友：“再怎样还是想办法早点跟家里公开吧。我一个表姐之前谈了男朋友，对方说要等事业上升了才有底气见我表姐爸妈。结果好了，他事业有成了，把我表姐甩了，就因为没见过家长，一点顾虑都没有。”
林鹿言怔怔看着她，下意识说：“孟嘉述才不是那样的人。”
程青青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当然知道小孟叔叔不是那样的人啊，就是随口跟你说个八卦而已嘛。再说了，他要真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冲了他。”
两个女孩相视片刻，齐齐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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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程青青分开后，林鹿言在路边公交站等了一会，孟嘉述的车子就到了。
上车后，林鹿言问他：“你吃过晚饭了没？”
孟嘉述说：“在公司吃过了。”
林鹿言感叹：“上班好辛苦哦。”
孟嘉述笑睨她一眼：“所以好好珍惜你的学生时代。”
林鹿言看着他目光朝她扫过来，又收回去，不由微微出了神，视线几乎胶着在他脸上。
红灯时，孟嘉述再次扭过头来看她，笑说：“一直用这种眼神看我，会让我以为你想做点什么。”
林鹿言脸颊烫了一下，索性也放大胆子逗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