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空,林鹿言在客厅放下行李后,便兴奋飞奔着,在别墅内四处观赏美景。
无论是室内别出心裁的陈列摆设,还是院子里映着粼粼月色的泳池,抑或是院外传来的浪声涛涛和空气中淡淡的海水咸味……无一不戳中她对“美”的想象。
孟嘉述收拾好行李来院子里找她时,看到的便是她捧着长裙裙摆蹲在泳池边,一下一下撩拨着水中的月亮,弯弯的月影在她指尖褶皱、破碎、又复原。
林鹿言似乎乐此不疲。
孟嘉述抱起双臂,倚在墙边笑看了她一会,不得不打断她的好兴致:“很晚了,赶紧回房间洗澡睡觉。”
林鹿言回头看向他,笑着说:“可是这里太美了,我恨不得把每一秒都用来看这里的景致。”
话虽这么说,她人还是起身朝他走来。
孟嘉述视线投过去,她身披月华窈窕走动,白色的宽阔裙摆在她脚踝间翻飞,很像刚上岸的小美人鱼。
他眸光暗了几分,伸手牵住她的手,眉梢微挑:“我们要在这里住十天,你还怕不够你看风景?”
林鹿言仰起脸看他:“你真的好会选地方啊……我宣布,今年一定会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暑假!”
孟嘉述展笑,没忍住掐了一下她脸颊:“也是最后一个暑假。”
林鹿言顿时鼓起脸揍他肩膀:“你好烦啊!”
孟嘉述作势揉了揉肩膀,笑容更盛,故意逗她:“打残了你负责啊?”
“对啊,我负责,我负责你一辈子。”林鹿言大言不惭。
到二楼卧室后,她先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躺到床上,孟嘉述也进了浴室。
也不知是不是刚到陌生地方太兴奋,林鹿言毫无睡意,将灯光调暗,躺床上玩了会手机后,她忽然发现孟嘉述那侧床头柜上有个小纸盒。
纸盒外的塑封已被人拆掉,开口处也有打开过的痕迹。
林鹿言倾身拿到手里研究,赫然找到关键字眼——润|滑|油。
她心口立马像被沸水烫了一下,下意识朝浴室方向瞥了眼,不免开始脑补浴室里头的男人刚才打开纸盒探究的模样。
是像平常那样一本正经吗,还是像她现在这样,有一点点害羞,还有一点点期待……
真是奇怪,明明他们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但一想到他们真正分享彼此初夜的画面,林鹿言还是会心率飙高,浑身血液都往头顶涌去。
她也打开纸盒看了眼,里头的说明书显然是被孟嘉述拿出来阅读过,再折好塞回去的。
林鹿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弯唇抿笑,而后悄咪咪将纸盒恢复原状,放了回去。
过了会,孟嘉述洗完澡出来,掀被在她旁边躺下。
林鹿言双手抚住心口,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看回天花板。
心脏在一下一下用力往掌心顶弹,她虽没看他,可余光和耳朵却始终留意着他那边的动静。她在偷偷关注,他有没有拿起那瓶润滑油,盒子上半开的塑封纸有没有在他指间发出窸窣微响。
耳畔忽然传来孟嘉述的声音:“关灯了?”
林鹿言一怔,气息微促:“嗯?还要关灯?”
他们早已过了需要关灯才能自在的阶段,如今更享受在昏昧中欣赏彼此每一分动情的感觉。
孟嘉述也诧异了一下:“不关灯你怎么睡,不是说有光就睡不着?”
林鹿言脸骤然涨红,终于反应过来,他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顿觉丢脸,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看出来。
林鹿言脑袋微热,忙亡羊补牢:“哦,我还以为你想再看会手机。”
说着,她状似无意地侧过身,背对着他。
孟嘉述看了两秒她纤薄的背影,忽而无声扬了下唇,这才伸手揿灭了所有灯光。
嗒地一声,房间瞬间陷入静悄悄的黑暗,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以及衣服床褥在身体的辗转间发出的轻微声响。
寂静的深夜放大了刚才的羞耻感,林鹿言握拳抵在唇边,忽又由羞转恼,兀自在那生起闷气来。
也是这时,紧挨着背脊的床垫微微凹陷,下一刻,男人熟悉的气息就拢了过来,胸膛紧贴她后背。
他坚实的手臂搭在她腰上,片晌,又撩起她睡衣下摆。
林鹿言屏气等了会,莫名更生气了,一把拽住他的手,将他从自己睡衣里扯出去,还使劲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身后的胸腔轻震,耳畔传来男人的笑音:“怎么了?”
林鹿言的耳根在他湿热的气息中发烫,蜷着的身体好像也在脱力,变得格外柔软。
但她还是故意恶狠狠地,用气声说:“别碰我。”
完全没有震慑力,更像在撒娇耍别扭。
于是,孟嘉述闷笑,又去搂她:“哪里惹到你了,碰都不让碰,嗯?”
林鹿言闪躲不及,索性回身抡着小拳头砸他胸口,鼓着脸,一声不响的,无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的两只手腕很快被男人单手握住,举过头顶。
孟嘉述在她胯上用力顶了一下,目光在黑暗中寻到林鹿言亮晶晶的双眼,气笑不得:“我怕你今天太累,你倒跟我生气了,有没有良心?”
他语气是温柔的。
林鹿言眨了眨眼,莫名地说不出话来,可心里憋着的小郁闷一下子又散了。
顿了会,她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问他:“你难受吗?”
孟嘉述坦诚:“有点。”
林鹿言没忍住扬唇:“我帮你好不好?”
孟嘉述浓眉轻抬了那么一下。
他们的眼睛都已经适应了黑暗,因此能完全看清彼此的小表情。
林鹿言便笑着自他身前滑下去,钻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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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们睡到中午才起。
吃过中饭后,两人一道出门,沿着浓密树荫下的小道漫无目的地闲逛,最终挑了一间文艺气息十足的路边咖啡馆坐下,准备呆到傍晚,去看海边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