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养的轻松生活。”
“可是我们读过的书又告诉我们，不该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才会在陷入学业事业困境时，脑中出现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说，去结婚吧，结了婚有男人遮风挡雨就不用理会这些了；可等真的结了婚，在婚姻中遇到了困境，这个声音又会变成，该认真工作的，有了事业就不用吃结婚的苦了。”
“但男人从来没有这种纠结诶，无论结不结婚，他们从小面对的环境，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去抢占位置，争夺资源。令人作呕的是，这个资源竟然还包括女人。”
林鹿言不屑地哼声：“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我听到的声音就是引导我堕落的呢？凭什么我要成为男人的资源？我们上学时卷成绩卷排名，那时的我们想过做这些是为了成为男人的资源吗？没有！我们就是在厮杀，才不管什么男女，我们就是要为自己争一个上进的名额。”
她继续说下去：“我的一切挣扎破茧，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想先成为一个人。没有性别、雌雄莫辨，这才是对人最好的夸奖吧！”
“再说回孟嘉述，要说他不轻松，他其实也轻松；但要真说他轻松，他却偏偏走了一条不轻松的路。对他来说，遵从这个世界的声音才是对他最有利的吧……找个服从性高、家世不错的美女结婚，再加上他自己的能力和事业，他完全就是世俗目光中的人生赢家，他会因为他的婚姻收获更大的便利。”
“可他偏不，他偏要跟对他有利的世俗规则对着干……”林鹿言手背搭腮，因为说起孟嘉述，她的脸上便不可自制地溢出满足的笑容，“他就要给自己找麻烦，偏要敦促我独立。他不知道我学会独立之后，他在我们这段关系中的优势会消失，我跟他会变成两个彻底平等的个体，我可以随时跟他叫板，随时离开他吗？他知道的！可他就是要这么做。”
“你俩还真是凑一块了……”程青青啧声。
“是啊，我总觉得我跟他是天生一对。他之前在情感方面的空白，就是为了等待我来填补。”
程青青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忙搓了搓胳膊道：“过分自恋了啊。”
林鹿言笑得眉眼弯弯，是那种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甜意，像是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气场，将她们笼罩起来。
她说：“他好像武侠小说里，那种主角掉到悬崖下才会发现的绝世秘笈。他很简单，又很复杂——简单到在细水长流中，你自然而然就会读懂他；复杂到，稍有偏差，你就会误读他……可是，他也在渴望有人能理解他吧，他的过去和现在，他的成长和蜕变……我就是那个人。”
程青青抱头哀嚎：“啊！我只想关心一下你的心情，不想被塞一嘴狗粮的啊！”
林鹿言笑着止住话头：“好嘛好嘛，我不说他了。”
程青青这时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说：“反正不管怎样，你的意思我听懂了。”
她认真地看着林鹿言的眼睛，说下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祝你世俗的幸福，我祝你顺心顺意，成为自己，做你自己。”
林鹿言反握住好友的手，扬唇：“谢谢，祝我们都能成为自己，做自己。”
第七十四章
为了今天的毕业仪式，林鹿言跟单位请了一整天的假。
吃完中饭后，她和程青青一道回市中心，找了家商场看电影。
中间孟嘉述给她发微信，问她学校的事结束没，这会在做什么。
林鹿言给他回过去一个定位，并告知：电影刚开始。
孟嘉述问她：看完电影还要跟程青青一起玩吗？
林鹿言说：不了，电影结束她就要回家了。
孟嘉述说：好，到时我来接你。
林鹿言胸口鼓胀了一下，微微扬唇，轻快地发过去一个字：哦。
电影结束已经六点多，林鹿言跟程青青告别后，就近找了家奶茶店等孟嘉述。
六点半时，孟嘉述发来车位信息，说：我到了。
林鹿言起身打包了两杯奶茶，朝停车场走去。
到车位附近，她还没找到孟嘉述的车，但男人早已看见了她，鸣了一下喇叭后，便很快下车朝她招手。
林鹿言循声一望，他就站在全黑的卡宴车边，妥帖的白衬衣黑西裤，人高腿长，气质卓绝。地库光线昏暗，他成了周遭唯一的光源。
林鹿言朝她的光源走去。
孟嘉述也向前迎了两步。
很奇妙的，当他们在车前汇合，林鹿言恍觉视线为之一亮。男人依旧耀眼，他在照亮她，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也在以熠熠生辉的姿态照亮着面前的男人。
无声对视了几秒，林鹿言举起一杯奶茶：“给。”
孟嘉述接过：“谢谢。”
又说，“先上车吧。”
他转身去打开了副驾门，等林鹿言坐好，他才绕到另一侧上了车。
车子驶出地库斜坡，琉璃般的夜色扑面而来。
孟嘉述说：“送你回你们单位公寓？”
林鹿言心脏忽然往上蹦了一下，下意识地偷觑旁边男人，见他神色一本正经，她也不知怎的，又生出些失落来。
林鹿言鼓了鼓嘴，看向窗外夜景。
片晌，她才含混说：“先去一趟超市吧，我想买点吃的。”
孟嘉述这时才侧斜她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刚才商场不是有地下超市？”
林鹿言一噎，忽地扭身瞪他，发脾气似的：“我不喜欢那家超市怎么了？”
“哦。”
男人轻描淡写地发出一个音节。
林鹿言一直盯着他，所以没错过他应完之后，不动声色上扬的嘴角。
胸口憋着的气顿时消散无踪，她慢悠悠看回前方，下一刻，双唇也心照不宣地弯起。
他们去的是一家大型会员制超市，林鹿言站在一盒毛巾卷跟前作犹豫状。
孟嘉述推着车跟在她身边，说：“喜欢就买啊。”
林鹿言扭头看他，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那么大一盒，我一个人哪吃得完，宿舍也没冰箱。”
孟嘉述唇角勾了一下，直接将毛巾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