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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具体是什么“味道”,她又说不上来,只能暂且称之为“孟嘉述气息”。
她老实道:“没感觉。”
钱书萱啧了一声:“也是,问你也白问。”
林鹿言顿时不服气了,盘腿坐起来看向对面的钱书萱:“怎么就问我也白问了?”
钱书萱侧躺在床上看她,仙女施法似的挥舞着胳膊,嗤嗤笑道:“看你眼里清澈的愚蠢,就知道你还没开情窍,初中也没偷偷跟男生谈过恋爱吧?问小屁孩哪个男生帅,可不就是白问。”
“……”
林鹿言无话可说,默了片刻,又不服输地强调,“会开的,很快就会开的。”
钱书萱不走心地应着:“嗯嗯嗯,会啦会啦。”
林鹿言:“……”
钱书萱又问程青青和李悦雯。
程青青说:“最帅我还没感觉,但我能感觉出那些男生的家境。”
钱书萱眼睛一亮,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李悦雯这时闷在薄被里低低开口:“我是来读书的,跟读书无关的问题,都不是我该思考的。”
钱书萱说了句“书呆子”,就转向程青青的方向:“青青,那你觉得谁家里最有钱?”
“周昀然吧。”程青青趴在床上道,“我看他鞋子是最贵的,也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强行装逼比鞋子,就感觉那个价位的鞋子是他日用品。”
“对吧对吧!”钱书萱只差拍掌尖叫,“我也觉得他最有钱,而且长得也白净,个子还高,成绩也不错。不说班草校草级别吧,但挺顺眼的。”
林鹿言完全插不上话,压根没想起来她们聊的男生是谁。
钱书萱双手交握,做捧心状:“要是能嫁给他该多好。”
林鹿言震惊:“你也想得太远了吧?”
钱书萱自得昂着下巴:“你懂什么?我们女生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很值钱的。咱们学海中学的男生,可都是未来的社会精英。趁高中这些男生都还单纯,赶紧把握机会,不然以后就后悔莫及了!你们以为我妈费劲送我进学海图什么?”
林鹿言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下意识先看了程青青一眼。
程青青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悄摇头,意思是:不要跟钱书萱辩论。
但李悦雯显然是个直肠子,用很低却很坚定的声音,不疾不徐说道:“书萱,我觉得你这样想是不对的。我们女孩子无论什么年纪都很珍贵,但这种珍贵源于自爱,而不是他人的目光,或者两性关系。相比把希望寄托在异性身上,我觉得还不如自己踏踏实实把该念的书都念了,该学的本事都学了。这样,我们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钱书萱当即翻脸,尖锐道:“你骂我不自爱呗!”
李悦雯一噎,温吞说:“不是,我的意思是……”
钱书萱打断她的解释,冷笑一声:“我的长相和身材决定了我可以不用死命读书,以后也能找到好老公。你这种普女,就酸吧!读你的书去!”
说完,她便将被子拉过头顶。
寝室里谁都没再说话,安静到近乎死寂。
林鹿言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最后悄悄给程青青发微信。
林鹿言问:怎么办啊?要劝和吗?
程青青很快回:算了,就当悦雯提前给我们探路了。
林鹿言说:我觉得是书萱做得不对,毕竟悦雯是好心。
程青青也很无奈:都不是一路人,说什么对不对呢?以后跟书萱保持合适距离就好了,别管了。
林鹿言说:但我觉得悦雯被她骂一顿,好可怜哦。
程青青想了想,才回:那以后我们跟悦雯好点。
林鹿言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好!
发完这条消息,她将手机按灭,塞到枕头底下。
这才住校的第二天,她就体会到了集体生活的不易。观念不同、习惯不同,意想不到的矛盾随时可能发生。
她无声叹一口气,想起早上班主任说过,进入寄宿学校的这一天,就是真正成长的开始。
林鹿言之前还觉得去孟嘉述家寄宿,她就已经开始经历成长的阵痛。可此刻回想,多少有点不知愁滋味。
当然,以后的她或许也会觉得此时的她不知愁滋味,谁知道呢?
林鹿言在这番迷思中渐渐进入梦乡……
下午的军训结束后,林鹿言直接累成狗。但按照校规,洗完澡吃过晚饭后,还得去教室晚自习。
今天起,晚自习都按正常时间,六点半开始,九点十分结束。
因为还没正式上课,也就没有作业,林鹿言只能先预习各科课本。
专心投入学习,时间就过得很快。几乎是弹指一挥间,她就听见下课铃在耳边响起。
回到寝室,林鹿言取出放在柜子里的手机看了眼,发现孟嘉述六点四十给她发来微信,问她:军训累不累,能适应吗?
林鹿言不自觉扬唇,靠在柜门上回复:累,但很有意思!
想了想,她找出傍晚军训结束后,程青青帮她拍的,她昂首挺胸穿着迷彩服,叉腰站在篮球场夕阳下的照片。
她自认这张照片把她拍得英姿飒爽,与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
林鹿言将照片发给孟嘉述,下意识在输入框打下“好不好看”四个字。
但很快,她又鼓了鼓脸颊,抿唇删除,小心翼翼改成“帅不帅”,然后点击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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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林鹿言连续三条消息时,孟嘉述刚和孙博文在酒吧吧台坐下。
孙博文忙里偷闲,找他喝酒;而孟嘉述难得遇上家里小孩不在的日子,便安心出来放松自己。
手机频响,他点开微信,目光随意掠过林鹿言那两条文字消息,最后停留在她的照片上。
他眉心微蹙,点开大图,而后没忍住,托着额头噗嗤笑了出来。
看小图时,他还以为是光线问题,等大图加载完毕,他才确认是照片中人的问题——
他昨天送进学校是粒剥了皮的花生米,怎么一天不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