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靠靠靠,她手怎么这么冰,房间没开空调吗,不对啊,这不开着呢么,怎么手还这么冰,还是哪又不舒服了,电光火石间,谢携脑子里想了很多。
“我不是不找你,我只是……”舒与乔松开谢携的手腕,右手抠着床单,低着头轻轻地说:“我只是……不习惯,上次你问我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我只是习惯性的自己解决问题,我不太会求助别人。”
舒与乔抬起头,看着谢携,表情有些懊恼,“而且当时我想的是凌晨两点,你们都在睡觉,我想忍到天亮再说,结果后来我就疼得有些恍惚了,忘了时间,然后就耽误了……”
后面一段话她说的很艰难,很磕绊,“我没有把你当外人,也没有……不在乎你,我不会这些,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和人相处,我只会接受,我不会主动,抱歉,是我自己太木讷了。”
“咕嘟——”
房间里静的出奇,只能听见水壶烧开热水发出的声音。
“我不觉得你木讷,我觉得你很好,我觉得你很像江随之家的布偶猫,他们都说那只猫高冷不理人,但我第一次见到它就觉得它可爱,谁不喜欢它我都觉得那人没眼光,你也一样,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好。”
谢携声音不大,却直击灵魂。
舒与乔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神,温柔又认真。
“你也不用学那些,你不会主动,那我主动不就好了,你只要记得有事跟我说就行了,我不会觉得你麻烦,更不会觉得你是累赘,不管什么时间,我在干什么,只要你找我,我就一定会出现。”
“我说你不主动给我发消息,也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在向你确定,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占了多少,我从前没和女生相处过,我也没人教,我也不懂,没有人天生就会懂的,都是不断摸索学出来的……”
“但你不用学,是我先主动的,是我想和你当朋友,是我想向你走近,我也是头一次这么……欣赏一个女生,我觉得你哪哪都好,演技好又有灵气,性格好又很善良,细心又心软,按照现在那些零零后的说法,你就是我的偶像,我是你的粉丝。”
谢携坐到她旁边,眼睛弯成月牙,“所以,偶像,可以给你的粉丝一个走近你的机会吗?”
舒与乔默了默,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嗯。”
谢携小心地问她:“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才二十二,胃病这么严重,腰伤也这么严重吗。”
舒与乔抬眼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瞬,谢携就先垂下眼睛,“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权当你是天生的。”
“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前半个人生,一直在练舞中度过,从我有记忆起,到大学开学前,几乎每一天都在练舞。”
谢携问:“为什么?”
“我父母都是舞蹈家,我母亲因为腿受伤,所以才怀了我,我从生下来就是他们完成梦想的工具,仅此而已。”
舒与乔轻松地说,这件事过了这么久,早已经不是她的噩梦了,她看到谢携眉头皱成那样,反而还有心思安慰他:
“你别这副表情了,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我不用上学。”
“那你想上学吗?”
“想。”
“你有胃病是不是因为他们不让你吃饭?”
“是。”
“你不吃猪肉不吃羊肉不吃鸡肉不吃鸭肉不吃……”谢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舒与乔仿佛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停,别念了,只有猪肉强制规定我不许吃,别的都是因为我不想吃而已,跟他们没关系。”
“哦。”
就这一个字舒与乔怎么还听出来哽咽的声音了,幻听了?
舒与乔偷偷地往旁边瞟了一眼,这一瞟,可不得了了,她悄悄地,小心地低头凑近想看看他掉眼泪没,好家伙,那眼泪就跟人鱼公主掉珍珠一样不要钱的往下掉,不是吧,怎么真哭了啊,救命。
舒与乔立马直起腰,拍了两下他的背,僵硬地安慰:“你别哭了。”
谢携没反应。
舒与乔又说了一句,“别哭了。”
谢携还是没反应。
舒与乔只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很认真的打了几个字在搜索栏:
【安慰人别哭的话。】
出来的第一条就写了这样一句话:【孩子哭泣时,最没用的话就是说别哭了。】
舒与乔:“……”
舒与乔往下滑,下面也没几条靠谱的,她关了手机,突然想到曾经她舍友看综艺节目时,里面的一个嘉宾说的一句话。
于是她又拍了拍谢携的背,轻声道:“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越哭越像猪。”
谢携这才有反应,“没哭。”
舒与乔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递给他,“没见过像你这样能哭的。”
“我没哭。”谢携接过纸,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舒与乔说不过他,干脆不说话了,由着他自己缓过来。
“你手怎么那么凉,觉得冷?”谢携嗓音恢复如常,但眼眶还是红的。
舒与乔说:“不冷,我手一直都是冰的,夏天也是。”
谢携听到这话,眉头又皱起来了,“你身上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我好预防一下,免得再出现吃糍粑住院这种情况。”
舒与乔一直沉默着。
谢携扯扯她袖子催她。
“我在想该从哪说起,你让我理理思路。”舒与乔想了半天,只憋出来五个字:“那可太多了。”
谢携严肃道:“不能少,一五一十全列出来。”
舒与乔小声叹气,缓慢地说:“从颈椎到腰椎都有点小问题,腰伤最严重,还有就是我猪肉过敏,吃了会全身长疹子,再就是我体寒,一般……”
说到这里突然卡壳了,谢携问她:“一般什么?”
舒与乔木着脸,“女生的事你也要听?”
谢携“哦”了声,一脸认真,“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女性正常生理现象而已。”
“嗯。”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