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十一目瞪口呆。
明明准备把人弄出来的时候,主子不是这么说的啊!不是说,就是把人弄出来,吓一吓就送回去吗?
现在这样,许十一不知道怎么办了,可主子都发话了,他也只能叹气。
就是不知道,小郡主要是真没了,他们能不能逃的过长公主府的追杀了。
唉,愁人。
-
大雪纷飞,地面上的雪堆积如山,高度都到秦梵的小腿了,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脑子越发混沌,心跳急促,砰砰砰的跳着,感觉喉间都有铁锈味了。
呜呜好后悔。
秦梵觉得自己出来这个决定真的做得太错误了,掳走她的那个坏人明显就是要她死,既然怎么都是等死,还不如在破庙里等着呢,好歹她死的时候还是有被找到的可能的。
现在……
秦梵费力的眨了眨眼,抖掉睫毛上的雪花,刚刚还是小雪,一下子又这么大了,要是她死了,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雪淹没,万一再有个马车经过,估计就死无全尸了。
掳走她这人到底是谁啊!要杀你就赶紧杀了,反正她那会睡着了,估计也就痛一下,结果非要搞这么神秘,铁了心冻死她饿死她!
空无一人的破庙,周围全是大雪,如果秦梵真的只有五岁,不冻死估计都得先吓死了。
秦梵很恨地想,此人心思忒歹毒!
秦梵坚持着走了几步,终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她拍了拍地上的雪,干脆往后一躺,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累了累了。
随便吧,反正许笙已经死了,没有暴君,长公主府长盛不衰,宫里的皇帝太后都斗不赢阿娘,阿爹虽然好像心怀不轨,但他没有阿娘聪明,估计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她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这条命也是捡来的。
就是可能有点对不起阿娘,要让她伤心了。
秦梵有点愧疚的闭上了双眼。
-
身后,想过来看看秦梵有多惊慌失措的许笙,满脸不解。
“她明明还没力竭,就这么等死,不走了?”
为什么人可以如此简单就认命了?上次杖毙他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现在这么点困难,就准备等死了?
许十一在他身后一脸麻木。
主子,您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啊?况且,这是普通的五岁孩子吗?这是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千娇百宠长大的郡主!
但许十一不敢说,他只敢心里吐槽。
许笙换位思考了一下,假如是他,遇到这种境况,即使只有五岁,也不会如此窝囊的等死!
许笙非常难以理解。
他斜了许十一一眼:“你去,扶她起来,告诉她,再往南一千米,便能到出口,让她继续走。”
许十一连忙点头:“哎,属下这就去!”
惊喜呜呜,主子终于想明白轻重了!
许十一赶紧跑了过去,将秦梵抱了起来,拍掉了她身上的雪。
秦梵睁开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巾的陌生男人:“……你是来救我的吗?”
阿娘的暗卫?
许十一强行冷着脸装逼,言简意赅:“起来继续,往南一千米,便能走出去了。”
“……”
不是阿娘的人,那就是掳走她的贼人了。
秦梵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眼远处同样黑衣加面巾的黑衣少年。
不是要她死吗?怎么又窜出来了。
触及主子警告的眼神,许十一意识到自己抱的有点久了,赶紧将人放在地上,硬邦邦的又重复了一遍:“小孩,继续往南走,听到了吗?”
秦梵左右看看,嗓音有点沙哑:“哪里是南?”
许笙皱眉,笨死了。
许十一随手一指:“那。”
秦梵问:“……我走一千米?”
许十一点头。
对啊,主子说了,走出去就放了你。
秦梵生无可恋的往雪地里一躺:“我还是冻死算了吧。”
地面的雪那么深,踩进去简单拔出来费劲,雪在下寒风在吹,这是一个感冒了的小孩能走的路?
走不了走不了,秦梵累了,直接摆烂等死。
这两人真要想让她死就不会出来,既然出来了,那他们就看着办吧,要么把她送回去,要么冻死她。
随便选。
许十一:“……”
他条件反射的看向主子。
许笙心头烦躁,眸子冷的能结冰。
他想转身就走,冻死她就是最好的结局。然而她那一脸安逸等死的模样,许笙看了几眼就怒火中烧。
想死?
没门!
许笙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火,气的失去理智,不顾自己还没好全的身体,大步上前,揪住她的衣服后领,拎小鸡似的提起来就往前走。
秦梵被勒的脸色通红,死命挣扎:“逆贼!放开本郡主!”
对方不为所动,秦梵气的险些岔气:“你就不能抱着我吗?你这是拎鸡还得拎鸭啊混蛋?!!!”
她才五岁!五岁!!!
许笙垂眸看了一眼,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不但没放开,故意又勒紧了几分。
“……”
秦梵气死!
该死的贼人!要是让她知道这是谁,一定要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当蹴鞠踢着玩!
上辈子她是趁官兵冲进来前自己抹的脖子,除了脖子上有条血线,至死都是高贵优雅的。
秦梵两辈子第一次这么毫无形象!
许笙一口气走出去,将秦梵扔在山脚下,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咳咳──
秦梵咳了半天才缓过来,看着两人越行越远的背影,嗓音哑的跟个公鸭子似的,还是忍不住喊:“反贼,你给本郡主等着,咳咳──等本郡主找到你是谁,一定要将你剁-碎了喂狗!”
许笙头也不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