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江应舟的声音隔着毛巾传来,笑的戏谑。
云岁晚快速脱掉湿衣服:“不许偷看。”一边警告一边随便扯过一件衣服,动作麻利的穿上。
好巧不巧,她拿的是一件长T恤,快要遮住膝盖那种,是之前睡觉时候穿的。
洗了后没来得及收。
“好了吗?”
“好了。”
江应舟扯掉毛巾,顺手擦着自己的头发。
“岁岁。”
他忽然开口。
凌乱的发遮住眉眼,视线自发梢直刺而来。
扑面而来一股落拓浪荡,让男人增添好几分野性。
云岁晚没说话。
她听到江应舟继续开口:“下雨了。”
岁岁,下雨了。
曾经属于他们之间的暗号。
在今天,在这样的场合,江应舟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藏起云岁晚泛红的耳尖。
让她能镇定自若。
“我知道下雨了,毕竟我们刚才还淋了那么久的雨。”
江应舟头发擦的差不多了,随手把毛巾挂在一旁。
眼眸深邃的盯着云岁晚:“是真忘了,还是故意装的?”
“听不懂江总在说什么。时间不早,我要睡了,江总也该离开了吧。”
云岁晚双手抱臂,一脸的冷漠。
“恐怕不行。”
江应舟笑了声,突然朝着她靠近。
他要干什么?
云岁晚表面镇定,心里乱作一团。
她不想让江应舟看出什么,所以强装镇定的站在原地,任由他靠近。
随着距离缩短,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热浪。
起初云岁晚以为是自己克制不住脸红,但很快她发现不是。
热浪来自江应舟身上。
借着烛光,她这才看清,江应舟的脸色有些不对。
潮红的厉害。
而嘴唇又是苍白的,甚至能看到上面泛起的死皮。
“你发烧了?”
她惊呼出声,想也不想的抬手摸了摸江应舟的额头。
滚烫的。
“等下,我去拿药。”
云岁晚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箱,是她来时准备的。
里面装了常用的感冒退烧药。
“喝了吧。”
云岁晚把水跟药递过去。
“有消炎药吗?”
江应舟把退烧药喝了后,问。
“消炎药?好像有,我去找找。”
等云岁晚又回来,疑惑的看着江应舟:“发烧的话,退烧药就够了呀。”
“应该是炎症引起的发烧,不是淋雨。”
“炎症?”
江应舟没回答,而是直接脱掉外面的衣服。
他里面穿了短袖,也是湿漉漉的。
下一秒,短袖也被脱掉。
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膛跟完美到令人惊叹的身材。
“你干嘛?”
干嘛突然脱衣服。
江应舟侧身,手指指着腰侧。
“伤口长吗?”
云岁晚这才注意到,江应舟右侧后腰有一道小指长的伤口,还在渗血。
烛光照亮范围有限,江应舟又一直站在昏暗中,且穿了衣服。
云岁晚根本不知道他受伤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你坐下。”
云岁晚拉着江应舟,让他坐在小板凳上。
转身拿了药箱回来,先用清水冲洗伤口。
想着把血洗干净,看看伤口究竟怎么样。
结果洗了好久,伤口还在不停流血。
“江应舟,你能联系外面吗?”
没办法,云岁晚只能直接用碘伏擦拭伤口,然后缠上绷带。
她只带了常规的创可贴,但显然那些小玩意对江应舟的伤口根本不行。
为了止血,只能暂时用绷带对付。
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去外面治疗。
江应舟不想回答。
他想到才来没多久跟云岁晚的一次对话。
“江总日理万机,还有空亲自跑来考察?”
云岁晚想赶他走,语气里带着嘲讽。
谁想到江应舟直接打了一记直球。
“你不是知道,我来,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儿。”
“是么?我比江总的事业还要重要?”
“当然。”
江应舟承认的坦然:“事业可以慢慢来,毕竟我现在的成就还算可以,没必要让自己整天扑在工作上劳心劳力的。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我可以长时间不碰工作,但不能长时间见不到你。”
云岁晚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江总,六年不见,你怎么变油了。”
油嘴滑舌的。
她还是喜欢六年前话不多的那个江应舟。
“江应舟,想什么呢?我问你能不能跟外界联系。”
情况紧急,居然还有心思发呆。
云岁晚气呼呼的瞪了眼江应舟。
怎么说呢。
他当时虽然没明确表示自己没办法跟外界联系,但字里行间都表明了事业是没有云岁晚重要的。
所以现在承认能,也不算欺骗吧?
“问你话呢。还是说,你想流血过多,死在小山村里?”
云岁晚气急,故意戳了下江应舟的伤口。
当然,并没有太用力。
毕竟她也只是想提醒江应舟,而不想让伤口出血更厉害。
“麻烦你去我哪儿,把卫星电话找出来。”
看来是能联系外界了。
云岁晚很快就把卫星电话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