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于他而言不大,就跟挠痒痒似的。
“你这家伙就是这样断句的吗!”
见她低吼出声,段邢被取悦了,低低笑出声,磁性的嗓音在车内回荡。
梁浅贝齿咬唇。
他握着方向盘细微的调整车头,嗓音如山涧清泉,“不过他们问我,什么时候上门去你家,让我礼数周到些。”
梁浅嘴巴微张,模样傻乎乎的,万万没想到他后头的内容居然是这个,还以为他们对她有什么指教。
她飞快收回视线,转过微侧向他的身子,嗫嚅着:“这不着急。”
段邢飞快扫了她一眼,不置一词,但他知道她家里也很着急。
毕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家长们都希望他们早点尘埃落定,寻到归宿。
这种晃晃惴惴的感觉直到晚上都还持续着,梁浅双手环膝坐在阳台上看星星,星空寥寥星辰点缀,莫名让人心静下来。
真不敢相信啊,见家长这关就这样度过了。
有些事没发生前就像拦路虎一样横梗在前方,过了也就过了。
这真是里程碑似的一天啊。
梁浅松了口大气,之后,应该也不用和段邢这么密集的相处了,他们可以各自归回到生活里去了。
想到这,她撅了下嘴,心里说不出的空牢牢。
她开始体会到,段邢于她而言的重要。
说是合作,怎么就把自己的心给丢了呢。
温柔月光下,她眉眼低垂,单薄的身影蜷缩成一团,落寞而孤独。
梁浅万万没想到,翌日一大早,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难得的休息日,梁浅特别放松的关了闹钟打算睡个懒觉。
迷迷糊糊间,听到外头传来动静,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嘛。
起先她以为是保洁阿姨来了,她在床上转了个身继续睡,迷迷瞪瞪间脑袋自动思考,今天不是阿姨来的日子啊。
她猛地睁开眼,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难道是家里进小偷了?
她走到房门口,小心地把耳朵贴到门板上,瞳孔微怔,留意外头的动静。
隐隐约约,听到的似乎是锅碗瓢盆的声音,这应该不是小偷吧?
她蹙着眉头,目光环视周遭,以防万一的随手抄起一个手机支架,小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每一步都像是美人鱼上岸一样,走得小心翼翼,不允许自己发出一点声响,走到走廊尽头,转弯就是厨房了,她暗提一口气,猛地冲过去。
就见一个中年妇女背着身在灶台前,似乎在煮什么东西。
察觉到身后有人,她转过头来,对上战斗状态的梁浅,目光微微移动,看向她扬起的黑色手机支架,表情冷漠。
四目相对,安静三秒。
室内只有咕噜咕噜的沸水冒泡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喧嚣,尴尬自脚底窜上梁浅的天灵盖。
天呐!
“妈!你怎么会在这啊?”梁浅一整个震惊脸,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简直要崩溃了。
这一大清早的,来了这么个‘惊喜’,把她的瞌睡虫都吓跑,顺便差点来个心脏病。
邵琰月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没好气地白她眼,“我要是不来一趟,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她在明嘲暗讽梁浅这么久不回家。
梁浅:……
她有点心虚的自行扑灭气势,视线不自觉闪躲着,弱弱控诉妈妈,“那你来之前也要和我说一声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
听到这话,邵琰月又瞥了眼她手里的手机支架,无情嘲笑她,“真要进了小偷,就你这武器也就是撑撑场面。”
“诶呀!”梁浅羞愧窘迫,急忙放下手里的手机支架,原地直跺脚,“那不是比赤手空拳好吗?”
邵琰月像看傻子似的递给她一个眼神,之后又转过身去煮水饺,进入角色的利落吩咐:“快去洗漱,我给你煮了水饺。”
“哦。”
梁浅乖乖地听话去洗漱,在妈妈面前她永远是听话的乖女儿。
十分钟后,她再度出现在餐厅。
邵琰月已经将水饺盛好放在餐桌上了,还冒着热腾腾的气,筷子搁在碗上,而她本人就坐在一旁,双眸直直看着梁浅。
梁浅脚步一顿,她突然不想吃这水饺了。
鸿门宴啊。
可妈妈一直盯着她,笑得诡谲,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她只能一步步硬着头皮上前,在拉开的位置前坐下。
她才拿起筷子,邵琰月故作不经意的提及,“你那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