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奶奶岁数摆在那里,时间一长肯定跑不过年轻人,唐贵媳妇一直按着铃铛,骑着自行车走远了。 我躲过去两三次,还是被小石头子射到了小腿,弹弓劲很大,有一瞬间,钻心的疼。 一股无名怒火抖然升起,她这是要我命! 我没选择硬拼是不想冒这个险,老太太手里有锄头,有弹弓,我什么都没有。 谁要是觉得自己厉害可以去试试,年轻人不要小瞧这种农村地区封建思想严重的老人,会吃大亏。 村头北边就是鬼崽岭,护林员老胡住的小屋离我最近,我横穿过稻田跑到了老胡门口。 “砰砰砰!” 敲门后,我喘气回头张望。 “是谁?” “胡爷!我!我是小项!” “快开下门,让我进去躲一下。” 老胡披着军大衣开了门,我闪身钻进了小屋。 “胡爷快锁门,她要追来了!” “谁追来了?” “小唐奶奶!李捷妤!” “就是她拿弹弓打伤牙婆的!牙婆孙女估计也是她害的!” 老胡表情一愣,反应过来后快速反锁上了门。 “具体什么情况。”他问。 对于护林员老胡,我莫名的有一种信任感,于是便在短时间内将我看到的说了,他听的眉头直皱。 老胡听后说:“那个符我知道,是几代牙婆之间互相传的一张符,多年前的打牛鬼蛇神,包括后来的文物大普查,牙婆们都一直在保护这东西,所以......” “砰砰!” 正说着话,忽然传来了几声急促敲门声,我马上躲在了床后头。 “谁?睡下了。”老胡冲门外喊。 过了一两分钟,小唐奶奶的声音传来。 “胡老弟,你有没有看到小项啊,我找他有事。” “是李姐啊,没有,我谁也没看到,八点多我就躺下睡觉了。” 这时小唐奶奶走到窗户这里,她脸贴在玻璃上,打着手电朝屋里照。 我低头一看,忙把自己露在外面的一只脚收回来。 “唉,李姐你照什么啊。” 老胡手挡在眼前说:“我一个光棍汉子,难不成屋里还藏着黄花大闺女?” “那,胡老弟我就走了啊,要是你看到小项了,就告诉他一声,我有事要跟他谈。” 很快门外没了声音,老胡推开窗户朝外看了看。 “她走了,出来吧。” “胡爷,那晚在鬼崽岭,拿弹弓打我们两的是不是也是小唐奶奶?” 老胡用火柴点着蜡烛,他吹灭火柴说:“不清楚,村里早年打鸟卖钱的家里都有弹弓,她们牙婆之间有恩怨,可我跟她在村里相处了几十年,素来没什么恩怨。” 我说那就奇怪了,难道那晚是另外一个人? 老胡换了煤球,对我说:“你先回去,明天我去派出所报案,你是目击者,到时配合警察去做笔录。” “别!别报警!” “我.....我的意思是说先别报警,有些事我们还没证据,还是查清楚再说比较好。” 老胡掏出一根烟,他靠近烧红的煤球钳点着了烟。 “呼....” “你说你们这伙旅游的,村里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你们还在这里旅游?”老胡眯眼看着我说。 我编了个理由说:“本来前两天就要走了,多留几天是为了在村里等一个朋友,朋友到了我们马上离开。” 从小屋走出来已是深夜,我把手机开机,显示有一条未接来电。 “鱼哥你回来了?” “是啊云峰,接到你通知我立马就往回赶了,豆芽仔刚才还说你不接电话,你在哪呢?” 看着周遭漆黑如墨的乡间小路,我就怕正走着走着,小唐奶奶在我背后出现,用锄头把我打死。 毕竟我现在知道她的秘密。 “鱼哥,正好你回来了,你来接我吧,我在村北头小池塘这里等你。” “哦?” “呵呵,云峰,怎么,你还是个大姑娘啊,走夜路还要人接?”鱼哥在电话中笑着说。 “这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鱼哥你快来吧,我等你。” “那行吧,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看了看周围,我走到水塘边儿,找了处开阔的地方蹲下。 这晚月亮时明时暗,水塘水面平静,波光粼粼,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一想到水底下通着地下暗河的黑窟窿,我总感觉,水底有双眼睛也在注视着我,感觉很不舒服。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远处小路上亮起一束手电光,一个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 “鱼哥!” “你可算回来了,”我小跑着迎了上去。 鱼哥拍了拍我,哈哈笑着说:“走吧,项姑娘。” “项姑娘??” 鱼哥这是不明情况,在嘲讽我胆子小.....我苦着脸也不想解释,还是快回去再说吧。 “鱼哥,把头让你去寄信,我之前收到了一封回信,你知不知道谁寄来的?” 鱼哥摇头说:“那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把头给的地址把信寄过去,然后就在旅馆住了两天,下午收到你的消息就往回赶了。” “地址还记不记得?”我问。 “是禹城一个叫窦庄村的地方。”鱼哥说。 窦庄?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等我们结伴走到小卖部,鱼哥拍了拍我,他指着前方:“那不是小唐奶奶吗,怎么大晚上坐在那里。” 小卖部早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