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有不少人说:“项云峰,怎么你去到哪都碰到女的?” 对此我想说,“这个概率很低吗?” 那不除了男的就是女的吗,难道我得碰个外星人啊。)...... 突然出现了个女孩儿。 我抬头盯着她看,看了一两分钟。 这女孩气质很洋气,一看就不像村里人,斜跨着个带英文名的高级小皮包。 “阿尼哈塞呦!” 她脸上挂着笑,第二次弯腰跟我打招呼。 “你....你在跟我说话?”我起身指了指自己。 她抓着小皮包,点点头。 “你是外国人?会说英格里失?” 她噗嗤一声,被我逗笑了。 女孩儿连忙捂住自己嘴,用带着很重口音的普通话讲:“我...我来找银狐王显生,我们刚通过电话,请问你是银狐的徒弟吗?能带我过去吗?” “yes。” “o。” 她,就是要我们帮忙找祖坟的。 我纳闷了,老田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领着她回到院里,我大喊:“把头,有人找你!说给你打电话了!” “是秦姑娘来了吧?你比咱们约的时间快了一天啊。” 把头出来,热情的将人迎进了屋。 她背的包我不认识牌子,但应该能值上万。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家庭,祖坟怎么会找不到了? “你是叫秦.....” “我叫秦文。” 把头点头道:“是你奶奶找的田三久吧?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是这样的,我奶奶以前买过几次田叔叔的古董,打过交道,田叔叔说你们很有能力,也刚好在洛阳,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们。” “奶奶!” 正聊着,从门口走进来一位老妇人,目测年龄比把头小几岁。 老太太衣着得体,气质出众,脖子上带着串珍珠项链,只是眼角那深深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 “奶奶!你怎么走这么慢呀....这位就是银狐王显生,听田叔叔说她很厉害呢。” “您就是王先生啊,你好。” “把头?把头?人跟你说话呢。” 把头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我看他脸有点发红。 “云峰别坐着了,人家大老远过来,去给客人倒杯凉茶。” “哦。” 我喊道:“小萱!你倒壶茶拿过来!” 几分钟后,小萱提着个不锈钢茶壶走过来。 她眉头直皱,“砰的一声!”将茶壶重重放在了桌子上,茶壶撒出来不少水,把那女孩吓了一跳。 把头有些尴尬的说:“二位多担待,礼数不周,我们都是粗人。” “另外,关于你们家的祖墓,能否讲讲具体情况?” 带珍珠项链的这老太太坐姿很正,说话轻言细语,语气十分温柔。 虽然老了,但她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她点头说:“王先生,是这样的。” “我们秦家以前是徽商,主要做的生意是粮店,干果店,布料。1952年,我和父亲移居到了寒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包括我的父辈们,都不曾放弃找到老秦家祖坟,我们每隔几年,抽空就会来洛阳寻找一次。” 把头放下茶杯,皱眉问:“徽商?微商怎么死后埋到了洛阳?又怎么会找不到?当年没立墓碑?你们都没上过坟?” 老太太缓缓摇头,眼神落寞。 她说:“王先生你有所不知,我高祖名叫秦赢钱,是康熙二十七年生人,他的母亲,也就是我太祖奶,早年因为穷的没饭吃,改嫁了。” “后来太祖奶病逝时,我高祖生意也恰巧做了起来,他便想把太祖奶,葬入秦家祖坟,结果,遭到了宗家的严厉拒绝。” 把头一直仔细听着,这时颔首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其实我也听明白了。 那个年代,女方改嫁,不管是因为老公死了自己过不下去了,还是因为别的任何原因,女方死后是没有资格在葬入男方家祖坟的,也不让女方立墓碑。 我就说嘛,怪不得。 以前大的徽商,晋商,在南方都有宗族墓葬群,怎么会一两个人孤零零的跑到北边儿洛阳来?原来当年是被宗家赶出来的。 老太太叹了声,继续说:“后来没办法,我高祖听说邙山风水好,便把我太祖奶埋到了这里,他自己百年后,也选择了留在太祖奶身边。” 说完这段话,老太太看向窗外。 那里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绿叶青葱的北邙山脉。 她看了好久,眼睛渐渐的有些水汽。 “因为宗家不让立墓碑,后来又遇到了战乱,我们秦家险些绝后,如今过去了三百年,早已是物是人非,找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老太太隔着窗户,伸手指着大山:“山上有一个上灵村,我小时候和父亲在那个村子里住过,就是为了找高祖的坟墓,后来一直住到1951年,我们才离开,移居到了寒国。” 或许是想起了往事触景生情,她泪眼婆娑,哭了。 见奶奶这样,那个女孩儿眼睛也红了。 “王先生,你们是专门盗....专业的历史学家。” “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先前说的报酬你放心,只多不少,我们已经找了整整三代人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心想这该怎么下手? 这可比单独盗一个墓要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