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不用你的洛阳铲?插这些管子做什么?” “让你扶就扶,问这么多干嘛。” “得,听你的。” 此刻月黑风高,萝卜地四周无人,老张扭头看了看,伸手帮忙扶正铜管儿。 我捡起一块儿石头,当锤子用。 “哒哒哒”,轻轻将空心铜管砸到地下。 不敢太用力,必须让铜管保持垂直,还要下到足够深度。 很快砸好第一个,留了个头在地表上,然后我用腿丈量距离,一米,两米.... 走到六米,砸第二根铜管儿。 最后打成了一个三角形,三角形最中间也插着一根铜管儿。 老张看到后,显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兄弟,我弟弟在工地上干水电,有时也是这样搞的。” “别废话,看着点儿人。” 找到一根干树枝,我递给他道:“你拿着棍子敲铜管口,我走那儿,你敲这个,就是你和我走对角,明白了吧?” “然后记住,敲的时候既要有节奏,又要有力度,懂了没?” “懂了,那现在开始?” 我点头,各就各位。 老张开始“邦邦邦”敲罐子,我不嫌地上土脏,直接趴到地上,耳朵凑近铜管子去听。 耳朵动了动,我抬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老张力度不够,他又加力。 听完这里,我又挨换别的位置,老张也走对角跟着敲。 眉头紧锁,我心想这不对啊,地下有古怪。 两个点儿位,传来的声音不一样,真怪了,原因除非是这地底下,有块直径长度超过六米的石头,阻音了。 看我高度认真,老张小心的咽了口吐沫,都不敢发出声音打扰我。 我不能确定,于是又让老张转着圈重敲了一遍。 结果,两次得出的结果一模一样,这里地下,绝对有阻音的东西存在。 我记得之前单独讲过“听雷”,别觉得扯淡,这是真的,那时候听雷最准的是内蒙姚师爷,他还能把听雷和观星相结合。用事实说话,看结果就知道,后来庭审时说了,他一年盗了近500座古墓,约等于一天两个。 我用的不是普通铜管子,我用的叫“鸣铜”。 是把头以前在北派里找“某位”高人做的。因为我和他现在也互相认识,就不说名字了。当时我们买来一根花了四千多,鸣铜制造工艺几近失传,我这朋友,他祖上是明代吴邦左手下的配铜官,几百年前造出来的那一批九转风磨铜就是他负责,九转风磨铜比同重量的黄金牛比多了,秒杀黄金。 后来这位配铜官的重孙子,主持了明代大钱天启十一两的铸钱工作,也是他最早建议了将嘉靖十一两改范,成功促进了明代晚期通货膨胀的发展。 这种鸣铜工艺有实物传世,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就在昆明鸣凤山的山顶上,据传敲一下,29公里外都能听到钟声,后来有人去做了试验,结果是重敲一下,16公里外能听到。 “怎么样,是不是听出来什么了?”看我起来,老张忙问。 我点点头:“地下可能真的有东西,不过要想确定有什么,必须打探点儿。” “我靠!你看我说什么!我就知道这里有古墓!” “什么时候动手。” 我把鸣铜管儿拔出来收好,看了看天色,低声说:“今天行动,夜里十二点。” 老张啪的拍了下手,说那就定了。 这么着急是因为我只有两天时间,两天后要趁机离开石榴,到弥药山下和把头汇合。 时间过的快,很快到了半夜。 我带好手套,放下包,对着屋里镜子滋了滋牙,晚饭吃的韭菜饺子,牙缝里粘了韭菜。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下轻微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老张和他老婆,老张估计是想多分一份钱,还真把他老婆带上了。 对此我并未阻止,等下我和老张挖土,就让她在周围放风。 不过能明显看出来的,他老婆有点儿害怕,低着头不太敢跟我说话。 走夜路出村。 老张穿着劳保鞋,扛着铁锹小声说:“兄弟,我们两口子真是什么都不懂,不过我们都能下苦力。” 我点点头:“听我的就行,技术上的事儿我来做,你们不用操心。” 听了这话,老他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 我一直有注意路边儿有没有人,还好,村里人睡的早,一路上没碰到人,静悄悄。 到了菜地,我熟练的带上头灯,让老张老婆去地头放风,并且叮嘱她如果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动静,一定要提醒我们。 又交待老张两句注意事项。 “都懂了没?” “懂了。” “那开始吧。” 说完,我接起洛阳铲,对准白天规划好的位置,重重砸了下去。 很快提上来土层,我摆正头灯蹲下检查。 “是沙土?” “奇怪.....活土里怎么带着沙土?这是什么时候的墓?” 我皱眉想了,搞不懂,就和老张开始向下挖盗洞。 老张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抡起铁锹来特别卖力,一秒钟都不带停。 我摇摇头,心想果然还是门外汉,不能这么挖,要有自己的节奏,否则很快就会力竭,那样反而会拖慢整体速度。 黄土和小石头子,大量的被翻上来堆到一边儿,挖出来的土很快盖住了萝卜苗。 果然如我所料,老张很快便满头大汗,呼吸也开始急促。 我停下铲子,让他注意点,跟我的节奏来,要记得在洞墙上留豁口,要不然等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