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山洞内,两束手电光短暂驱散了周围黑暗。
“兄弟,你是不是记错路了?”
我扭头左右看了看,说道:“那块儿石头我印象深刻,就在这附近有条岔道,顺着岔道口能看到石桌和石凳,尸体就在那里。”
又找了一阵,我们找到了岔道。
当看到尸体那一刻,高兵举着手电嘴巴张大,久久说不出话。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他闭上眼,深呼吸:“走吧兄弟,我们回家。”
这时节山洞内温度也就两三度,就像天然冰箱一样,尸体关节早僵了,尤其手和脚,始终保持伸直姿势,掰都掰不动。
想想看,尸体保持这个姿势很难把人背起来,因为手脚打不了弯,跟僵尸一样,我们一合计决定抬出去再说,我抬头,他抬脚。
结果抬起来走了没几步,从尸体鼻孔里突然流出了一股果粒橙,全流到了我袖子上。
“我靠!先等等!”
“怎么?抬不动了?”
“不是!你兄弟流水儿了!”
我道:“奇了怪了,人死后一个月内最容易出水,他这都死了半年了最少,怎么还会这样?”
果粒橙就是尸解水,一般会从屁|股里或者鼻子眼儿往外流,生前体型越胖的人尸解水的量就越多,有黑红色和深黄色两种,一般都是深黄色,黑红色的尸解水少见,那有点像浓版冰红茶,只有中毒死的人会流这种。
还有一点比较诡异,或许是心理作用,抬尸过程中我总感觉尸体老眯着眼看我。
“累了你就说话,咱们可以停下休息。”
“不用,赶紧走吧,我建议下山后最好尽快把人火化了,城北有家私营火葬场,多给点儿钱就行。”
高兵疑惑道: “不用这么急吧,我还想给我兄弟找地方摆个灵堂,上几柱香。”
我忙道: “不用,你就听我的话,这方面我见识的多,早点火化了是最好的选择。”
“那.....行,听你的。”
把人抬出山洞,我们准备下山,就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狗叫声,还隐隐看到了手电光。
我赶紧让高兵把灯关了,抬着人藏到了石头后面。
几分钟后,我探头向外看。
只见,一名穿着军大衣带着棉耳机的老头打着手电过来了,这老头手里还牵着一条大黑狗。
老头打着手电在洞口转了一圈,他自言自语道:“没人啊,奇怪了,今晚怎么回事儿,狗一直叫个不停。”
“汪!汪汪汪!”
老头顺着狗叫方向看了眼,随后满脸疑惑的向我们这里走来。
高兵想出去,我一把按住了他。
开玩笑!这半夜三更要是抬个死人让人看见了,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就在老头即将发现我们之迹,我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大爷晚上好!”
“哎呦!”
老头被我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举着手电惊魂不定道:“小伙子你吓死我了!这三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爷别怕!我是下午来山上玩儿的游客!不小心在山洞里迷路了!刚刚才走出来!”
我身子挡着石头,不让对方过去看。
听了我的解释,这老头疑惑道:“最近一个礼拜我没见山上有游客,要不你等等,我给王主任打个电话问一问。”
“别问了大爷。”
我过去一把拉住人胳膊道:“我.....我没从售票口那里上来!”
老头瞪眼说:“你逃票了是吧!门票也就两块钱,两块钱你都不给我?”
“什么两块钱?我又不是故意逃票的,大爷你看看我穿的!我这外套,阿尼玛的,我这裤子,贵人鸟的,我这鞋,也是贵人鸟的,我差你那两块钱?我是没看到这里有售票处。”
“行了别吵吵了,我看你也不像差那两块钱的人,你是现在下山还是等天亮啊?”
我马上道:“太黑了山路不好走,我还是等天亮在下山吧,大爷,要是方便的话我能不能去你那里坐一坐。”
“行,我就一个人住,你跟我去屋里烤烤火也好。”
“好!等我一分钟!我去拿包!”
我快步跑到石头后面佯装拿包,给了高兵一个眼神,高兵冲我点头致意。
四十分钟后。
“大爷,你这小屋挺暖和的。”
大黑狗趴在床边,老头往炉子里加了煤,笑着说:“还行,前两年才通了电,我这孤家寡人的住在这里挺好。”
刚才外面黑,没看清,我发现这老头有着很重的黑眼圈,重到什么程度?就像眼睛上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一般只有常年睡眠不好的,或者肾虚严重的人才有这么重的黑眼圈。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老头说:“我这人就这样,从小就有黑眼圈。”
我烤着火说:“大爷我说句实话,咱们这景区有重大安全隐患你清楚吗?方腊洞里头两百米没啥事儿,在往里走就很容易迷路。”
“小伙子你说的我也知道,但那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儿,那都是当官儿的操心的事儿。”
“本来山洞两百米后原来用砖封着的,三年前因为塌房清理积石就把原本封着的地方打开了,到现在都没人管。”
我心想怪不得那么多碎石头,原来之前塌过。
老头打了个哈欠说:“我在这里看门一月五百块钱工资,今年门票总共也就卖了几百块钱。”
我点头,这里不适合开发景点,我估计就是那些当官儿的太想干点事儿。
我好奇问:“我听有人说方腊的宝藏藏在洞里,大爷你知不知道这事儿?”
老头立即笑道:“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以前洞里确实出东西,搞文物工作的同志也考察过,我还留了一把刀。”
“什么刀?”
老头弯腰从床底下抽出一把刀让我看,用蛇皮布袋一层层包着,手头很重。
解开一看,我发现这是一把北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