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噩梦重现
沈如月坐在回沈府的马车上,想了很久,打算去问问自己的父亲,没有谁比她父亲这个老将知道得多了,但自从那件事后,父亲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热络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沉默的。
马车摇晃着停下了,沈如月立马奔下车,看见门口停着另外一辆轿子,她看了看,似乎是南宫家的,她没有多想就大步走进府。
愿竹在后面追,“小姐,小姐!您别急呀!当心摔了!”
沈如月当然没听见,直奔沈清广的书房,书房外是一个花圃,陆诗正在外头浇花,一转头就看见沈如月奔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如月就进了书房,过了一会又出来了,看见花丛里的陆诗欠了欠身道:“二婶,可曾见到父亲?我有些事情想问他。”
陆诗眼都没抬,只是笑了笑,继续浇花,她道:“沈如月,你可真是好福气,”话里带着揶揄的意味。“南宫府大公子来访,你父亲自然要亲自迎接。”
说着便把刚折下来的花放进篮子里,她抬起眼,“此刻正在厅堂里议事呢。”
沈如月也耐着性子问道:“二婶可知这南宫公子找父亲有何事相议?”
陆诗眼里全是嫉妒,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自然是你们俩的婚事。”
沈如月定定的看着她,估摸着她话里的真实性,看样子不像假话,沈如月回京的消息尚未有人知晓,这南宫公子又是哪来的消息呢?
她顾不得许多,把陆诗抛在脑后,路过房间时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身藕粉色的衣裳,全身优美的线条全部展示出来,愿竹为她披上斗篷,还把她不常用的首饰都带上了,施了淡淡的粉黛,一副活脱脱的仙女下凡。
愿竹很不理解她家小姐的这番操作,但沈如月也只是说:“你等会就知道了。”
她边想边往厅堂的方向走,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一直关注着她。她步子越走越快,琉璃簪子因为碰撞而发出清脆的响声,铃铛也伴随着她的步子而发出声响。
此刻厅堂里,沈清广坐在大堂中间,一副和蔼的模样:“南宫公子来访,有失远迎。”
“将军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来探望将军和将军夫人罢了。”
说话的男子高挑秀雅,身着一身紫罗兰袍子,袍子以金线勾勒,腰间系着价值不菲的汉白玉佩,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写着“及时行乐”四个大字,墨色长发微微用竹簪束起,眉眼间皆是笑意,唇与鼻相得益彰,一双眼睛月牙似的弯起来,那笑容中颇有风流少年的佻达,不是南宫灼又是谁呢?
关琼则在一旁不冷不热的打量着眼前少年,说是来探望将军的,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她们宝贝女儿回来了才过来探望,不安好心。关琼心里想,但没把话说出来,这些年来沈府提亲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关琼默默叹了口气,都是“烂桃花”。
随即便听见一串铃铛的声音在厅堂门口回旋,不多时便有婢女掀开帘子,一道俏丽秀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双眸含秋波,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不怀好意的心思,雪白的皮肤中带着粉红,脸上似乎可以掐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
南宫灼愣在原地,他的确听闻沈家的大小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可没想到沈如月居然美到连一个勾唇都能勾人心魄。
温柔几许缘何散,爱恨声声怨。
沈如月见那南宫灼愣在原地便知自己成功了一大步,见目的达成,忙让愿竹给她拿来面帘,未出阁女子的真容哪是能随便看的?
可那双含着秋波的眼眸也是骗不了人的。
关琼朝沈如月招了招手,“怜儿,过来。”
沈如月故意绕过南宫灼,仿佛没看见他似的,直直往关琼的方向走,南宫灼也不恼,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未变,他轻轻摇开扇子,站在一旁。
沈清广看见自己女儿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可这南宫灼也是,一点也不知人情世故,还赖着不走,总不能人家来拜访,把人赶出去吧?回头传进皇上耳朵里那可就是将军府不识好歹了。
沈如月就站在关琼旁边,她相信父亲已经知道如何应对了,果不其然,过了片刻,沈清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随即对着南宫灼说道:“灼儿啊,你是个好孩子,你今日便请回吧!你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
南宫灼没动,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沈如月才不信他听不出沈清广话语里赶人的意味,沈如月突然想到之前听常乐随口提过,说他南宫灼是“笑面虎”,这会再看,好像也没错。
他轻轻叹了口气,摊牌了:“将军也该明白我此次前来拜访的意思,我是来提亲的。”
沈如月本就知道他的心意,但此刻听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
沈清广正打算拒绝,沈如月便自己开口了:“我拒绝这门亲事,父亲,女儿还想陪伴在你们身边久一些。”
沈清广也没反对,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捋他的胡子。
南宫灼不禁有些意外,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从来没有女子能自己决定婚事,但想想沈如月是沈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这也就说的通了。
他不解:“为何?是本公子长的不够英俊吗?”
“不,南宫公子风流倜傥。”
“那是本公子哪里不合你心意?”
沈如月正打算说话,南宫灼又插了一句:“家里如今是我做主,和我成亲后你可以做当家主母,几个妾室也不会碍你的眼。不用受别人的气,我今日把聘礼也带过来了,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我一样都不会少你,甚至可以大办一场,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
沈如月笑了,果然是经不起否定的世家公子啊,她走了几步,离南宫灼近了些,眉眼如画,南宫灼突然觉得就算自己今天被拒了也对得起南宫家了,今天这趟没白来。
“南宫灼,如果你也是为了我这副皮囊而来,那便请回吧。”
她连南宫公子都不叫了,南宫灼心里莫名有些慌,出来时母亲便与他说过,这沈家的小姐不仅面容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