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写玉兰的季节。
一条长长的道路两旁,总会种着玉兰树。
看花开,看花落,于是一描写风景,总是不自觉地把玉兰写了进去。
之前占卜,说我要到四月才能清闲下来。的确如此。
中间攒了很多话要说,可今天开始写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每天都很忙碌,很疲倦。心累,身体累。各种事情压着,连静下来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现在有时间思考了,可却是脑袋空空,恍恍惚惚。
放开后,消费直线上升,报复性消费,似乎要把这几年攒的东西都买下来。
事业不顺,有些副业刚做起来,刚享受挣钱的快感,结果就半路夭折了。
学业不顺,学了,又好像没学。不知道每天都在忙什么,干什么。
今天有领导来视察,被迫参加了个活动。8点起床,化妆穿衣收拾头发到10点。下去站了一个小时,到晚上还是累得慌,不知道是不是晒中暑了。
只恨我不是一只八爪鱼,不能日更十万。这样十天就写完了一篇文,剩下的时间我潜到海底,躺平。
在我家,不是团员的弟弟要学青年大学习,不是党员的爸爸要□□。不爱管事的妈妈当了教务主任,不爱运动的我每天要因各种事情走来走去。
大概大家都是这样。
快6月了,高中的孩子就要高考了。时间过得真快,感觉我考完英语从考场里出来,还是昨天发生的事。
那天很狼狈,高考那两天一直很狼狈。
考英语放听力,屋里的空调关了。桌上没有卫生纸,我还穿了个外套,一边用手扇风,一边侧着耳朵听听力。
刘海湿透了,背上好像也湿了。
桌上没垫卷子的东西,每写一个字,都感觉笔要把试卷给戳破了。
考完英语,教室里的小喇叭放了几首歌,还有广播站的祝我们前途似锦。
大概意思是:这三年大家辛苦了,祝考出理想的成绩。
小喇叭里的几句话,是我高中时期听过的最后几句老师说的话。
回学校后,收拾东西。这个书不要了,那个卷不要了。扔了,都扔了。
那天汗流浃背,一直出汗,几乎让我感觉自己身上都有了汗臭味。
回家洗了个澡,疯狂地玩了三个月的暑假。
我以为我要进入一个期待已久的天堂,可现在发现,我进了一个地狱。
一个形式主义泛滥、忙碌无为、毫无体验感的地狱。
但这个地狱,仍比高中好。
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高三那么拼了。
今天是国际劳动妇女节,我们学生自发搞了个去女性标签化的活动。
撕掉偏见的标签,贴上你想对女性朋友说的话。
女生节,女神节,女王节……
为什么我们不能称为“妇女节”。
妇女并不是一个贬义的词。
去年有几个朋友给我发“女神|女生节快乐”,我先回她们,你也快乐。后来又说,妇女就是妇女,不用为此感到羞耻,如果祝福我的话,希望你说妇女节快乐。
去“妇女污名化”的思想,我是去年开始有的。
在此之前,初高中时期,我也下意识地以为,“妇女”是个不好听的词。
意识到之后,我开始给朋友普及。结果很不理想,没人理解我,她们觉得我大题小做。
“我知道,但是我就愿意这么叫,不行吗?”
大多是这种意思。
我说,你明明是妇女,为什么不能直面正视自己是妇女的事实?妇女并不是一个不好听的词,我们应该为自己是妇女感到骄傲。
她们说,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好听。
我也只能作罢。
去年闹了个不愉快,所以今年没几个人跟我说快乐。说的人也避讳了些,只说节日快乐。
女性主义一直是我很感兴趣但并未多了解的话题。几千年造就的环境太难改变,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思想更难改变。
我很感谢身边有坚持女性主义研究的同学,通过她们的活动,我慢慢涉猎这个不熟悉的领域,并一点一点做出改变。
很感谢我的老师与导师,多次讲解她们自己对女性主义的见解。
很感谢遇见的几位马克思主义学院的男老师,让我看到,破除旧思想观念的必要性。
明明沐浴在马思的光辉下,却公然说着惊骇世俗的言论。
他们在讲台上说着偏见,我们台下的学生努力反驳。也很高兴,我们已经有了反抗落后思想的行动。
我仍要告诉妹子们,自爱胜过世间一切。
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事实上男人的基本盘烂透了。不要觉着,你会轻松找到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好好学习,钱是真的,知识是真的。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亲眼看见,不论学历高低,不论家境好坏,不论长相美丑,坏男人太多太多了。
不要把恋爱、男人,当成生活的救赎。
我一直在观察,从小学到大学,身边被男人伤害了一遍又一遍,仍要去投身情爱的女生,无一不是把男人当成了苦难生活的救赎。
爱吧,也没那么爱,就是玩玩,转移注意力,因为她们所处的环境太糟糕了。
父母出轨,小三上门,留守儿童……
糟糕的原生家庭很大程度上塑造了她们扭曲的三观。
她们没得到过想要的爱与关照,于是会因男人给她买一袋零食而感动,会把男人的叛逆认成想要的自由。
她们退了学,跟男人结了婚,18岁生了两个孩子,喂奶洗尿布。
身材走形了,皮肤枯黄了。没钱,越过越穷。用扭曲的三观去教育孩子,孩子也在无形之间重复着她们的老路。
我知道评价他人的生活不好,可我还是想说,这些女孩们,本可以过的更好的。
有个退学的女生,她与我同届,一直是年级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