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惧意,李清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背,在她耳边小声说:“别怕,她是家中长姐,对我们很好的。”
什么?!长姐!
她是你们的姐姐!不是吧!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自己兄弟没品打起来了,全是她的错,就要解决掉她!?
林微雨简直都要被气笑了,还觉得委屈极了,她的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尽管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她视线可能还带着怨恨,还是招惹的白衣女子又向她看了过来。
她冷漠地问:“你哭什么?”
林微雨生怕她又要杀自己,吓得忙怂包地回她:“没、没什么,我就是爱哭。”
白衣女子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于是顶着一张清冷绝艳的脸,又转了头不再理她,而是看向了李涟、李清。
她冷冷地道:“都喜欢这个娇弱的凡人是不是,是打算以后都这么守着她、保护她?”
“那我现在就送你俩出秘境。今后我会和老祖宗商议,拂柳山城城主将从旁支选人,你们就和这个美人回去、回去当个富贵闲人,百年后身死魂消,灰飞烟灭。”
别说那兄弟俩了,就是林微雨,听到这番话,都感受到了白衣女子危险的态度,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何去何从,只能尴尬又难堪地站着。
她只是想活着,怎么这么难呢?
李清满脸苦笑,也在此时真的放开了她。他走到白衣女子身旁道:“大……姐,你别生气,我和李涟不碰她就是。你看,她现在家里人都没了,确实也挺可怜的,就让她跟着我们好不好?我们那么多修仙者,保护她一个凡人肯定没问题的……”
白衣女子并不认可他的说法:“你的没问题是哪方面的没问题,我是带你们来游山玩水的?危险来临时,你们两个怕是跑的比谁都快,她又谁来照顾?”
“今日太晚了,我暂且放过你们,但明天必须把她送走,此事没有商量余地。”
林微雨惶然地看着白衣女子定下了她的命运,一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不让这对兄弟来骚扰她,其实她是该感谢她的。
但同时,她其实也已经被对方判了死刑。
而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
自从死后又回到这里,她就能感觉到这里真的不是梦境了,这里有完整的生态,天地云雨,就连脚下松软的草地,都透露着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还总是让她感觉有一些熟悉。
更别说那生长的异常高大的参天古树,糜丽的巨型花朵,还有她看见的双头犀了。
不止如此,刚才她还见到一位青年修者,从旁边的大树上,扯下了一条足足有四五米长,成年男子大腿粗的巨蛇加餐,炖了好大一锅蛇羹。
这些动植物都是她所不能战胜的恐怖存在,令她简直不敢想象,她一个人要如何在这样的原始森林中活下去。
她还怕黑,非常怕。
她晚上睡觉经常都是整夜整夜的开着灯。根本无法适应黑暗。
此时此刻,林微雨真的很想放声大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些,来到了这样残忍的一个修仙世界。
天色很快就彻底黑了下来,这拂柳山城的三四十名修者,只在日落前烤了一些异兽肉,入夜便不再生火,而是居住在了白衣女子祭出的随身房屋中。
这个随身房屋刚被白衣女子取出的时候,大约只是个巴掌大的小塔模型,然后也不知道她作了什么法,这小小的塔状模型便迎风暴涨,然后就成了一间占地数百平的实体。
三四十人,竟然也每人都能分到一间房,白衣女子则是住在了最好的顶楼,李氏兄弟次之。
林微雨因为身份比较尴尬,则被安排在了二楼一个小单间。
修士们身体洁净,也没有五谷轮回之扰,他们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她是凡人就不一样了,确实要麻烦的多,床榻桌椅,恭房净水一应俱全。
想通这一点后,她更难过了,她确实是这些人的拖累。
她在房间里默默看了一圈,便百无聊赖地准备关门洗洗睡了,却没想,一个笑起来特别甜美的少女,忽然出现,拦住了她关门的手。
“姑娘,你饿不饿,某人看你吃了一小块灵兽肉,好像没什么问题,就又托我给你送来了一些,说是给你道歉的,他白天对你说的话有点过分,希望你能原谅他。”
少女的话一出口,林微雨脸一下子就黑了,也霎时间就想到了李涟。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想关门,可因为力气悬殊过大,她还是被对方抵住了门,硬是挤了进来。
林微雨终于不再挣扎,她知道他们都是修仙者,自己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
少女看她死气沉沉的模样,也叹了口气,她说:“姑娘,你听我一句劝,收下吧。不要意气之争。明天你就要离开了,凡人的力量在这样的秘境中太过微小。而这块二级巅峰的灵兽肉,能让你的体质稍稍增强一些,遇到危险总能跑快点不是?何必跟好处过不去呢?”
“李涟其实也不坏,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再加上可能年少,对这方面的欲望重了些,哎呀,要不我喂你?”
林微雨猝不及防就被她一块肉堵在了嘴上,因为味道太香,又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到底还是没忍住张嘴嚼了嚼,咽下了。她有点纠结的道:“你老是帮李涟说好话,你是不是也是他相好的?你们修仙的都这么乱吗?”
“我们修仙者和你们凡人是一样的,大家其实都是在欲望中学习如何摆脱欲望,并非是真正的仙人。”
“对我们来说,就是堵不如疏,想要就要了,追求的还是这种自然而然的状态。男女之欲,人之本性。如果不能入世,又何谈出世?”
林微雨被她念的头疼:“我不懂你们这些道理,我只知道,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人同时还和别人好!好姐姐,你去吧,我想睡了,休息好了明天好上断头台!”
听她轻松的将离开说成要上断头台,沉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又感觉有点伤感,想了想,便往林微雨手中塞了一件物事:“好吧,既然你要上断头台,那这柄流织扇送你当个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