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看便知,您来之前的两个时辰,府中出了点事……”没等人全部说完,梅寄雪就先一步跑了出去,那人冲他又喊一句,“殿下他们在正殿。”
梅寄雪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恨不得再跑快点。他不是擅长疾驰的人,身体养好后都没怎么运动过,这次他是真的卯足劲儿在奔跑。
他怕苏云商会和柳巷一样出意外,一想到这个,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站定在门前长呼吸了几声就立刻进了门,然后他听到了又几分熟悉的声音。
“殿下,大皇女那便有动静,今晚是否还要继续观察?”白首丘站在旁侧问,几个幕僚也在说。
“殿下此次受伤要是没有大皇女的手笔我是不信的。”
“在下以为还是要从长计议,此时得罪她不太妥当。”
一个声音反驳:“怎么不成,我们羽翼已经丰满,又怎么会还手都不敢。哪怕硬碰硬,我们也不见得会输吧。”
“殿下怎么说?”
“先放着,我们忍忍。”苏云商的声音因为受伤有些虚弱。
他在的地方从椅子换成了榻,躺在上面,从泄露出的半块肌肤来看,确实伤到了一些,手腕上裹了一层绷带。
白首丘还俯身给他擦着膏药。
苏云商不大舒服地转了个半身,恰巧看到进来的梅寄雪,眼神愣怔。
“做什么?”白首丘看他不老实,药都没上完,心里顿时不乐意了,“我这都还没上后药呢,殿下。”
没想到被训斥的人不但不听劝,反而把衣袍给反手覆拢,遮了个严实。
白首丘气得直吁:“弄这么半天,全给你蹭没了。”
苏云商拉了他衣服一下,然后下榻:“阿雪,你怎么回来了?”
有几个幕僚是方才顺着殿下的视线就看到的人,也就没有吭声。白首丘才发现原来梅寄雪回来了。
眼神游离在两人之间又没个吭声,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白首丘在苏云商身边的时间是除方潜之外最早的一个。
隐隐能看出端倪,猜到几分。
梅寄雪快步走到他面前站定,掀开他的衣袍就要看伤。
“你有事没,殿下?”
修长的手指被人按住,他又抬眼,这次是真的蹙了眉。
苏云商却说,“没多大事,都是小伤。”
梅寄雪去捏他的手腕,稍稍用上了力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发现了眉毛下拉了下。
“那你的手呢?”
白首丘看他们要扯一阵,就遣走了还在这里站着不动的幕僚,眼神有些八卦,走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殿下要与梅公子谈事,我们先回去。要谈的事继续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欸。”听到白首丘的话也只能走了。
人都离开了,梅寄雪还是没有松动半分,追问:“现在能说了吗?”
“殿下。”
苏云商试着拉他的手,没成功。只能退求其次拉着他的袖子慢慢在刚躺的软榻上坐下。
“能说。”
苏云商索性不瞒了,“我与大皇姐今日打了一架,输了,没什么的。”
男子和女子的区别可不止一星半点,在力量上的察觉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弥补的,这分明不是一场公平的架。
不然也不能只是苏云商单方面受伤了。
梅寄雪掀开了他盖着的衣服,确实只有淤青,和破点的地方。唯一重一点的就是手腕,但好歹已经正骨了。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看他的样子也还不错,没有多大影响。
祭祀大典前不是还合作过,此时又是因为什么。
苏云商说:“我们谈了事,没谈拢。”
“方潜进了皇宫,当了国师,对我们极大有力,所以我找了大皇姐想和她再次合作。她拒绝了。”
他说得轻松,梅寄雪对苏卿昭也不了解,多是从市井听来的,也就没有多加询问。
忽而他面色难看起来,然后将白玉堂的事和盘托出。
“柳巷不见了,我也怀疑是大皇女做的。”
苏云商听完有些沉默,他知道方潜对柳巷的重视程度,要是让方潜知道,虽不会怪他们。
但阿雪心里始终过意不去,若是没事还好,要是有事,他也不敢想。
“走,我们派人出去找,多加些人手去救。”苏云商道。
“你们现在想去哪儿,我送你们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推门而入,府里竟然没人察觉。
苏云商对人没有印象,面色极差地挡在梅寄雪面前,瞪着眼前的女人。
“你要做什么?”
她冷硬得没有表情,直直拔剑相对,指的方向是他身后,“四皇子,得罪了。”
“我家殿下有请,配合一下。”
苏云商拉进梅寄雪的手,镇定道:“我们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