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潜很意外地看着那个孩子,又把目光落在已经转过身来打量她的苏在歧。
“大胆,你是什么人,擅闯王府。”
秦梓拔剑直指方潜,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下一刻,方潜抬剑反旋将对方手上的见击落。
鸠青的剑是把好剑,薄而锋利,快如疾风,方潜在被府兵围住前,瞬间制住了秦梓,对视上了苏在歧的眼睛。
竟也不落下风。
“不请自来,南王见谅。”方潜收剑在手,深知自己打不过苏在歧,也没打算真硬碰硬。
她看着南王脚步还没缓过来的柳巷,脸色极差,只想迅速解决。
秦梓刚要再次出手却被苏在歧制止,饶有兴趣地审视着眼前的女子,确实称得上风华绝代。
容貌惊人,身姿卓越 ,敢只身入她王府,被数人围住也不露胆怯,勇气可嘉,亦是胆大包天。
“你是,谁的人?”
方潜也可没兴趣继续耗,避而不答:“王爷,人可否让我带走。”
她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柳巷,直言告诉她,她要这个人,就现在。
“呵。”苏在歧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眼里却是压上了无名火,“也不知是我这奴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阁下,看来他还有一些本王都不知道的事,不如面上的简单。”
苏在歧是愤怒的,她原以为柳巷是个安分的,没想到。想到这里眼神越发阴冷,如淬了毒般幽深地盯着眼前人。
柳巷低着眉,血红的手轻轻地抚上肚子,感受着它的存在。他嘴唇哆嗦,却是没有说出口。
都没有意义了,王爷不会信他,甚至会杀了他,他也不在意如何看待自己。只要能保下它,怎样都值。
他悄悄转头,看着救他的女子,感激地牵扯出一抹好丑的笑。
方潜知道苏在歧怀疑柳巷,也不解释,不受影响地继续说:“若是外面人知道王爷如此欺压自己院中人,还不知如何编排您呢。就算王爷不怕,捅到陛下面前还是不痛快的。”
“祭祀在急,这节骨眼上王爷也不想出错吧。”
她这话正好说到苏在歧担心地点上,她确实有所顾虑,但从来都是随心的,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赤/裸裸威胁。
“你想威胁本王?本王要杀人谁敢拦。”
方潜道:“自然不敢。”
“千古君王,民心所向,您若有实力,且可将人杀光。”
就算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南王也敢说:“本王自是能如此。”
“可,这‘不祥’可不是杀人能除掉的。不信你问那个会卜卦的小孩,要是处理不当,保不齐王爷后院的人的肚子里也躲不过。”方潜将目光放在杜明月身上,眼神带冰,恶意满满,“怕是王爷这后院的子嗣……”
杜明月被看得发怵,惊叫一声,便被人堵住了嘴。
“储君怎可没有血脉传承,想必殿下不会不在意。”方潜知道她想在想什么,直接堵住了苏在歧的所有路。
“啊。这位姐姐说的不错,师傅确实对伏灵说过,一切皆有因果,万物生灵,因果循环。”伏灵道,“可转移,可改变,唯独不能销毁。”
伏灵的话,苏在歧还是信的。他在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她知道这小孩毫无城府也不会说话,本事了得,所以之前说的她会信。
方潜说的,确实让她在意,子嗣方面最受重视,她可不能没有血脉,故而道:“如何能破?”
方潜接过话,理所当然说:“既然可转移,‘不祥’会祸及妻主,王爷不再是他的妻主不就行了。而送与我不就结了。”
她看柳巷在那儿摇摇欲坠,心里焦急,他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腹中孩子也有危险,还是要早点将人带走。
见苏在歧思付良久,伏灵都说可行,方才敲定。
“随你,带走便是。”
言落,方潜过去轻抱起了人。柳巷埋着脸,已然昏迷。
他身形单薄,实在太轻,方潜更是心急如焚,脚下步履生风,飞快离开了王府。
所有人看着这一场闹剧结束,心里还是有些胆寒他们目睹了这一切,一时没有发声。
苏在歧眼中忽明忽灭,抬起头时骤然凶狠,寒光慑人。
她说:“动手,院里的人,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