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些,才按下门把手推开了门。
一眼望去没看见不死川实弥,倒是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橘子,而房间正中间的床上,躺着深度昏迷的胡蝶香奈惠。
她迈出一步,腿却突然发软,在跪到地上之前被人拽着胳膊一把搀住。
不死川实弥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面前人的脸和脖子时脸色变得一言难尽,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骂了一句:“你傻吗,不会喊人帮你?”
“你才傻,刚才去哪儿了?”
“去了趟医务室,向胡蝶她妹妹问了下现在的情况。”不死川实弥将她扶到床边椅子上坐下,“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胡蝶香奈惠的发夹被取下,披散着黑发安静地闭目躺着,脸上带着透明的罩子,手上也打着吊针,不断有透明的液体从瓶中滴下,输进血管里为她续命。
不知人是不是一旦脸没了血色都会显脆三分,就连香奈惠这样容貌明艳的女子,也在唇瓣发白后少了几分生气,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几乎很难让人相信她还活着。
時雨摸了一把香奈惠的额头,比较不出到底那边更冷,收回了手叹道:“其实这样就行,至少有命在,而且从前线上下来也安全。”
没有人接话,过了片刻后,時雨听到身后的呼吸突然粗重,不死川实弥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只鬼。”
“嗯,”時雨眼里泛着冷冷寒光,“下次见了,一定要砍了他的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陷入各自的思绪中。
坐了不知多久,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有一郎找过来说吃晚饭了,時雨扶着他手臂起身,侧过头问不死川要不要一起。后者又坐回了椅子上,一声不吭地将手朝外一挥,赶人意味不言而喻。
時雨莞尔,不再劝他,和有一郎离开了,关上门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才小声凑近有一郎耳朵,对方也配合着侧头,听见她说:
“也还是多盛一份,让蝶屋的小妹妹们送过去,他不会拒绝的。”
“不死川先生今晚好像要出任务,估计来不及吃。”有一郎同样悄咪咪地降低了声音。
完了不等時雨开口,他又补充道:“所以我们给他打包了便当。”
時雨轻笑着看了他一眼,见对方回以一个“我懂”的眼神,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开心了。
这种彼此心照不宣的感觉令人心底格外熨帖,像是一些小想法被人提前察觉到并且付诸实施,除了倍感安心以外,还让人禁不住想要更多地去依赖。
心头的沉重被冲淡,她靠过去的力度更大了些,几乎倒在有一郎身上,上方传来他含笑的声音,清润温和,煞是好听:“不是说为了促进康复要自己走的吗?”
“恢复乃是大事,不急于一朝一夕。”
時雨心态良好,认为一路努力走过来的自己,值得在回去的时候拥有一个人型代步车,于是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赖,最后也确实得偿所愿地蹭到了代步小哥,乐呵呵地被有一郎背在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脚在空中一晃一晃。
“嗯?这么一看,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她探头朝下望去。
“那自然,这个夏天结束前说不定还能再长几公分。”有一郎托着她大腿,把人往上抬了抬,迈开步子稳稳当当朝前走。
“那就太快了吧,换成今年结束前到还有可能。”
“总之肯定还会再长的。”
“绝对的。话说你们骨头痛不痛?过两天咱们去河里钓虾吃吧。”
“都走不了路了还想着钓虾呢?”
“哎呀~这不是有你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