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讨人欢心,也不会学人变戏法似的弄出什么惊喜,只会问她,这个想不想吃,那个想不想尝一尝。 问最后,实吃不下的甘棠忍无可忍,“顾雪臣,我是猪吗?” 他顿时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大抵是终于开了窍似的问:“要不要我猜去猜灯谜?” 甘棠瞧着他那副模样,道:“那去。” 于是他真去了。 他猜中第十八个灯谜时,卖花灯的老板差没哭了。 甘棠见状阻止他,“猜那么多做什么,是算拿回去卖?” 谁做生意摊上顾雪臣这样的,不得倒霉死。 他问:“不是喜欢?” 甘棠道:“那也不需要那么多,一个够了。” 他一堆花灯里挑挑去,指着一只小羊样式的花灯,“那只要这个。” 花灯老板一脸感激地把花灯递给顾雪臣,对甘棠道:“今夜能猜中五个的算多了,这位娘子真是博学多才!” 甘棠心想能不博学多才吗,好歹也是状元郎。 顾雪臣拿了花灯递给甘棠,“高兴吗?” 甘棠瞧着他那个傻样子,问:“大人从没有与小师妹逛过灯会?” 他沉默片刻,道:“逛过,不过不是我们两个,有三个人。” 她“啧啧”两声,“大人真是可怜,出逛个灯会,竟还三个一块。另外一个是官家?” 他停顿片刻,道:“是阿南。” 不待甘棠话,又问:“可人一块逛过?” 甘棠道:“自然逛过。” 他问:“几个人?” 实,也是三个人,跟夏夏。 甘棠中却道:“自然是两个,难道人人跟大人似的!以后有机会找个姑娘一块逛,别一棵树上吊死。” 他不置可否,牵着她顺着人流往南走。 那儿有一块空地,有人正铁花。 远远望去,无数的火树银花犹如星辰一般自夜空坠落,倒映眼帘里,与满城火光形成一片盛景。 两人正看得入迷,谁知不知哪儿蹿出一个小孩,差冲撞顾雪臣。 甘棠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将他搂怀里,着急问道:“可有不适?” “他未撞我,别担心,”他顺势搂着她的脖颈,眼睛还望着那一簇簇的花火,“喜欢现的日子吗?” 甘棠顿了一下,想要松开他,可始终不放心,于是便这样搂着,问:“何意?” 他道:“诗经上有一句话,叫做死生契阔,与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甘棠道:“听不懂!” “若听不懂也没关系,我浅白些,”他将她搂得更紧,贴着她的耳朵得很小声,“从总是问我为何要娶,我不知晓旁人的情话怎么,可对于我而言,我是想要这样好好的样过一辈子,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从我有诸多错处,从今往后,我改了。” “棠宝,我舍不得宝宝。” 甘棠这回没有作声。 耳边的嘈杂声越越响,天上也燃起烟花,声浪震耳,漆黑的夜空,开出大片大片的火树银花,四周的人如潮水般朝着那烟火方向涌去。 这样的七夕兰夜,无不是热闹的。 怀里的这个人,也是暖的,带着淡淡的蔷薇香气。 甘棠心想,顾雪臣的情话里头,没有一丝风花雪月,只有烟火气。 连一句喜欢,非得拐着弯出。 她的心却如烧沸的铁液,想要自胸腔里喷涌而出。 可最终如天上盛开的烟火与无与伦比的铁花,由喧闹归于沉寂,明灭黯淡,被黑夜吞噬。 有无法言表的话也化作一声淡淡的叹息。 她道:“时辰不早,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