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她将这两个字同林栀年联系起来,因为……她曾不小心瞟过她的日记本,直到现在,那余光的一瞥,看到的文字,依旧让她想起便觉得惊悚万分。
想到这里,陈乐渔明亮大大眼闪过几分坚决。她下了一个决定。
心里撑着一股气,放学铃声响后,陈乐渔三下两除二地收拾好东西塞进了书包,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林栀年:!!!
砰的一声,跑得飞快的陈乐渔,书包甩得飞起,砸在了办公室的大门上,还未收拾东西回家的老师们纷纷循声望过去。
王平认出是自己班的学生,皱眉道:“陈乐渔,你怎么回事?在学校不要跑得那么快,摔伤了,还怎么参加高考!”
其他老师也不赞同地看着她,但毕竟不是自己班的学生,他们也就不好越俎代庖去说学生。
众目睽睽之下,陈乐渔有些无措,想了想,她还是硬着头皮道:“老师,我有话和您说。”
王平:“进来。”
陈乐渔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老师,您出来吧。”
王平皱了皱眉头,还是起身走了出去;“你过来。”
见此,陈乐渔颠颠地跟在王平身后。
这是走廊的尽头,基本不会有学生往这边过来,王平扫了一眼周围,再次确认无人,便开口道;“怎么了?神秘兮兮的。”
陈乐渔:“老师,您对林栀年今天的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她不敢贸然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想。
王平:??“看法?什么看法?林栀年自己都说是误会了,而且她的神情也很坦荡。”
说着说着,王平眼神一凝,“你想说什么?”
听到王平的话,陈乐渔有些急了:“老师,我不觉得是误会,林栀年高三以来就很奇怪,特别是最近,她精神好像很差,记忆力也不好。而且……”
王平脸色越来越严肃:”而且什么?事关人命,不要隐藏,这样不利于老师发现判断问题的严重性。”
事关人命,事关人命!这几个字太过沉重。
陈乐渔硬着头皮道;“我之前不小心看过她的日记本,她在日记本里写──我太累了,好像什么都做不好。还有她还写道她自己总感觉很窒息很压抑……”
“其他的,我就没有看到了。”陈乐渔呐呐地说道。
王平此刻脸色难看,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他看着神情彷徨的陈乐渔,只得缓了缓脸上的凝重,眼神安抚:“你做得很好。这件事不能隐瞒,我会和她家长聊聊的。你是林栀年的同桌,接下来,你帮老师多注意一下她的状态,好吗?别担心,老师会处理的。”
陈乐渔心里松了一口气:“好,那老师,我走了。”
“走吧,路上小心点,不要跑。”
陈乐渔点点头后,离开了。
王平这才返回办公室,他翻了翻自己的位置旁边的抽屉,拿出记录着学生家庭信息的册子,找到林栀年的那一栏,按照上面记着的电话播了过去。
教室里,林栀年眼睁睁地看着陈乐渔将自己撇下,一个人拔腿而去的时候,她懵了又怒了。
陈乐渔,你死定了!!!
不怪她这般想着,林栀年记忆中,学生时代的放学时刻,她都是和陈乐渔一同压马路回家的,对方几乎没有一次无故撇下她,可以这么说,往后十年闺蜜情就是放学后压马路压来的。
林栀年一边想着一边收拾东西,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收拾什么,毕竟她今天刚重生回来,关于课程上,她完全没有头绪,也不知道目前手头上的试卷,明天要讲哪一张,她今晚又该写哪一张。
不是不想问同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记忆里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纷纷避开了。
林栀年心想,应该是今天关于自杀的狗血情节吓到他们了吧……
想到这里,她低着头随手将试卷一股脑地塞进了书包里。
林栀年再抬起头时发现身旁站了一个人,她抬头看上去,哦,是他啊。
“我们得去警察局做个笔录。”叶鸣川蜷缩着的手指头动了动才说出这句话。
林栀年眼皮眨了眨,脆声道;“那走吧!”
叶鸣川眉眼一颤,眸中闪过惊讶,他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她用这般生机活力般的语气讲话了,上辈子最后的她总是疲惫的、带着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