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降谷零看着手上被文子塞过来那把钥匙，神情疑惑。
“哼哼～”她揉了揉鼻尖，一脸骄傲，“我新租的房子的钥匙哦，马上就要搬过去了！”
“……”
仿佛手里拿的是什么烫手山芋，降谷零整个人都僵住，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他迟疑地看向文子，警惕起来：“那给我干什么？”
“你跟hiro之后说不定会有特殊情况会在我这边休息嘛，所以就提前把钥匙给你们啦。”
果然。
……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出乎意料呢。
这家伙总能说出让人忍不住要吐槽的话。
“……真有那种情况我们会自己解决的。”降谷零轻咳一声，把钥匙又递回去，视线撇向一边没有看她。
被金发掩盖的耳尖正泛着红，他忍住了要抬手挠脸的动作，绷着表情没让文子看出端倪，嘴上还不忘教训她：“赶紧收好。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两个男性，还要留下过夜，你到底有没有点安全意识？”
“又来了……”
文子夸张地叹了口气。
“这些话hiro都讲过啦，我都知道的所以请停止说教！”
“你知道还……！”降谷零又要皱眉了。
“但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让你们放心地休息，放心地交谈的吧？”
“这不是问题——”
“——可是对我来说。”
不等他说完，文子就打断了，对上他不赞同的目光，她的眼神很认真：“对我来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难得她收起所有调侃与笑意，以那么郑重的语气说话，降谷零有些怔愣。
上一次看到她这个表情，还是在报道那天她进来会谈室的时候。
“zero和hiro能不能好好吃饭，能不能休息好，能不能坐下来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身份聊天，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是作为联络人，而是鹿岛文子，想要这么做。”
“所以——”说着说着，她又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答应我吧，zero？”
降谷零静静地凝视她很久，紫灰色的眼眸里尽是复杂的情绪，最后还是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败给你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答应她这么离谱又不合礼仪的提议。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吧。
降谷零很快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平时文子很少会把这些情绪露出来，总是表现出一副没什么烦恼的样子。在他们开始训练之后，更别说是让他感觉到什么，连抱怨也不曾听到过。
而此刻，降谷零却窥见了她平静的背后被藏得很深的不安。一旦不小心触及到她内心柔软的部分，总觉得就没办法放任不管。
“别担心，我的房间空间很大，zero和hiro一起来睡也不会打扰到我的哦～”
……前言收回，他突然又不想管了。
“不要说这种听起来就很奇怪的话啊！”降谷零终于忍无可忍地屈指弹她的额头，“还有，就算真有那种情况，我们在客厅睡就行了。”
“诶——”她拖长语调，假装失望的样子，然后下一秒又兀自笑起来，“我就知道。所以其实客厅也很大哦。”
“你……算了，什么时候搬过去？”抬手捏了捏鼻梁，降谷零决定转移这个话题。
“嗯……大概是这两天吧，一会还得过去打扫什么的。”
“我来帮忙吧。”
“欸？”文子微微睁大眼，“可以吗？可是你不是明天还要训练……”
“不碍事，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他顿了一下，”hiro那边应该也是。”
“说起来，马上要新年了，到时候能一起吃饭吗？”还没等零回答，文子已经反应过来，讪讪道：“啊，那时候你们已经......”
“嗯，抱歉。”降谷零揉揉她的头。
“没关系啦，”她垂下眸，语气轻松，“也不差这顿，反正等你们稳定下来跟我碰面也还是能一起吃饭。”
零很清楚她在说违心话，但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
“好啦好啦，你是不是要帮我忙？那走吧。”
似乎是受不了这种沉默，文子率先开口了，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
在他的角度，看不清文子的表情。
“我跟你说，hiro可是对我家赞不绝口哦。”
“光是这句话我已经一个字都不相信了。”
“我说的可是都是真的！”
“是吗。”
-
即使文子再怎么不情愿，安稳的日常还是会有结束的一天。
卧底训练的结束，两人外宿申请的批准，都代表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两个身份从此刻开始沉寂。
“最开始的时候那边应该会盯得很紧，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保持联系。”
景光扭头望向文子，她正安静地看着前面的大海。
夕阳半沉，余晖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白色的浪花不断涌上来冲刷沙滩，又退回，只留深色的痕迹在上面。
“我知道。”文子呼出一口气，“但是只有一点，你要答应我。”
“什么？”
文子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不管什么时候，手机不准放在胸前的口袋。”
“……为什么？”这个问题过于奇怪，景光忍不住脱口问道。
似乎想到什么，她的眸中有了几分景光无法看懂的悲伤，然后她很快回过神，语气有些急切：“答应我就是了。”
“我明白了。”察觉她情绪的变化，景光很体贴地没有再追问下去，“还有吗？”
“手机给我。”文子向他伸出手。
他依言拿出手机递给她：“怎么了吗？”
另一部手机代替他自己的那部被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