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只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嘛。”
“放心吧,这点痛我能忍的。”
“……”
男人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带上美瞳而变成了黑色的眼眸此刻也染上凛冽的冰霜。
这让文子心虚得大气不敢出。
已经是今晚第二回了吧,能把景光气成这样实属少见。说句欠打的,她觉得可以给自己颁一个奖。
呜哇——生气到这种地步……?那现在来个土下座认错还有救吗……
“那个……要骂我的话,要不等回去再——?!”
得不到对方的回答,文子有些忐忑,她一脸不自然地抬手要挠脸,却被景光猛地握住手腕,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的事情」是指什么?”
他的眸中逐渐被愠怒和阴郁所占据,隐隐有了慑人的压迫感。
“疼痛也一样会导致失去意识,到时候毫无准备的我们该怎么办?”
“连我都瞒着的话,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又要怎么挽回?这就是正确的吗?”
“我……”
无法辩驳。
文子根本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游刃有余,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保证一切都如预期那样,或者保全自己,那些冠冕堂皇的解释连她自己都无法信服。
所以她本来就不想景光一起的,他的身份太特殊,跟着过来太冒险了。
“这些都可以暂时先放在一边。”他沉着声。
“直到现在为止,你担心的只是会被我责怪,文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吗?”
不对……她只是……
文子嘴唇翕动,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
“老大,那几栋都去过了,周围也安排了人守着,他们肯定就在这里。”
将那两个人短时间内可以跑到的附近几栋楼都搜过一遍后,琴酒带着伏特加以及另外两名手下一共四人,最后在这栋楼前集合了。
“基安蒂和科恩在哪?”
“已经在附近楼顶准备好了。”
他难得有了几分赞赏的神色,将烟头扔在地上后踩住碾了几下。
-
“……”
“为什么不说话?”
他越是靠近,文子就越往后倾,试图躲避他的视线。
“……”
“沉默解决不了问题,文子。”
“至少我不想吵架——”
“——那就说服我。”
大概因为真的被她的做法刺激到了,男人冷着脸凝视她,嗓音却还是不自觉地透露几分柔和。
“说服我,把你所有的理由都拿出来。”
文子紧紧抿着唇,别开视线。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掉链子。
“文子自己也很清楚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吧?虽然这么说很伤人,但私人感情并不能作为擅自行动的凭证,更不能成为伤害自己的理由。”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文子顿了顿,这种时候她也没忘记现在的状况,低声咬牙道,“但现在无法行动的我就只是个负累,只有这一点我绝对不要!”
握住文子的手腕后,拇指无意间触碰到她的腕骨,景光不合时宜地出了神。
好像自从毕业之后,她就跟着他们一直忙得团团转,不知停歇,也从未喊过累。
而此刻,景光轻易地就感受到自己握着的那只纤细的手腕下,正在飞快跳动的脉搏。
六层楼的高度隔绝了楼下的声响,他们暂时还听不到敌人的动静,只能感觉到对方近在咫尺的体温。
皎洁的月光顺着窗户倾泻而入,落在她的侧脸,也让景光看到她眼中的执拗。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恼就这么忽然消散了。
“谁说的?”
景光没有管两人现在的姿势,反而安抚般的抬手轻轻拍了拍文子的头,叹息一声,终于妥协了。他收起刚才所有的锐利,怎么都没办法再说教下去。
“冷静点,从刚才开始你就有些焦躁。”
“受这么重的伤还跑出来,本来就很勉强了,我不希望你再给自己更多的负担。”
“最起码,要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重些。”
可这么说的人,却是殉职的四人中唯一一个以自戕的方式结束生命的人。
“你真的是那样想的吗?”
她的视线落到景光胸口的位置。
“……什么?”
“如果是景光的话,会不会有一天做出比这更危险的决定?”
文子垂眸,避开景光的注视。
不需要回答。她知道的,她当然都知道的。
早在之前外守一的事件里,在时光未曾倒流的那一次,他瞒着所有人偷偷调查,后面又迎着烈火冲进去救外守一,这已经足够看出他的性格。
他失去过太多太多,所以会更加努力去守护珍视的一切,重要的亲友。在他潜意识里,这些或许已经排在第一位,胜过自己。
文子并不是不理解他的决绝。
只是四份讣告真的,真的太沉了。
当她从伊达手中接过那个信封,她突然很想知道,很想听景光亲口告诉她,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下这样的决定。
可那时的景光,已经如他所说,「逃到那边的世界去了」。
文子的问题很奇怪,说法也很隐晦,但景光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也能察觉文子明显是在意有所指,可她看上去却像是不想听到他的答案。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似乎是要她听清楚,所以他的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
“文子,我没办法笃定地回答你「不会」。假如真的有,一定也是因为发生了最坏最糟糕的情况。”
他果然没有否认。文子还是没有抬头。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景光握紧□□,弓着身往前贴到墙边,将窗帘掀开一个小缝,极快地扫视对面几栋楼的楼顶后又轻轻放下。
作为狙击手,他自然很清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