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两下,终于忍住了自己出去的冲动,让电梯上行到二楼,却从后方出去,到了庭院。
他推开了玻璃房的门,却没想到在里面看到沈承昀。
沈承昀的手上拿着一份宾客的登记名单,看沈听肆那模样,笑着说:“看来是知道了。”
他也刚到不久,没想着要出去,随手拿过的宾客名单,却在上面看到了易梨的名字。
如果只是寻常的,一家小设计公司的设计师,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个邀请名单里的。
前因后果,想一想便通了。
沈听肆说:“我现在就想去找她。”
他只庆幸,还好自己今天来了。如果是没来,易梨的身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被知晓。
“不知道你们在哪里相遇的,竟然这么久你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似乎今天不合适。”沈承昀从藤椅上起身,将那宾客名册轻放在沈听肆的手中,“母亲本就想知道你的另一半到底定下谁最好,窈窕淑女,要徐徐图之,你不怕把易梨吓着?”
沈听肆沉吟。
沈承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而沈听肆却在玻璃房里,慢慢冷静自己的心绪。沈承昀的劝诫让他躁动的心逐渐归于平息,他知道,自己确实需要从长计议。怕是这时候就到人的面前,她还接受不了自己骗了她。
他站在玻璃花房内,本打算离开,却看见身穿长裙的人独自走来,恰好站在了玻璃房的前面。
是易梨,她一定不知这是单面玻璃,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睫与鼻尖,在贴近时被他看的清楚。而那本已平息的心跳重新狂乱的跳动起来。
只是一层玻璃的阻隔,他几乎都要触碰到她。
在外的人从自己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手机——
——
易梨深呼吸着,从春玉厅的侧面来到了庭院。
相较于在前面和人打交道,易梨更习惯于来参观庭院里的景观设计,她一路往内,看到了那栋玻璃花房,凑近去照了照镜子。
她拿出手包,想要听听沈琤的声音,还未播出,却有人来找她。
“我以为你不怕人了,这不还是躲在这里吗?”陈远城走到易梨的面前,语气里又是一贯的讥讽,“原来我们易大小姐的面子,都不足够让沈二少爷露面。”
易梨道:“关你什么事?”
“看到你在来参赛打高尔夫球的名单上,只是想来关心一下我的老同学,人这么多,可别打着打着就晕倒了,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沈家人的注意吧?”陈远城有意刺激她,便故意将话题往这上面带,“输了,到时候还要哭鼻子,要不我让让你?”
“你来挖苦我有什么用,还不如去研究一下该如何做作的输给卫白语,不然以后你们夫妻俩该靠谁来沈家面前刷存在感。”易梨直接将这些反驳了回去,看着陈远城的脸色变得难看,继续道,“我会好好赢了你。”
“你别做梦,赢了有什么用,有卫白语在,奖品不会是你的,沈太太的位置更不会是你的!”陈远城气急败坏道。
“你喜欢给沈听肆当爹吗?他的太太是谁你都知道?沈听肆自己知不知道?”易梨很不耐烦,大概是因为来之前见过沈琤,这里又有自己的好友和家人在,她的心中底气很足,并未被影响过多。
陈远城惊道:“你!荒谬……”
他竟然无言以对,不过短短时间没见,她是怎么学来的伶牙俐齿!曾经的易梨,明明是很怕他说出她的弱点的。
可是,她现在好像变了。
陈远城心情复杂又落于下风,又要前去准备,被易梨反挖苦了一通面子上也过不去,匆匆走了。
易梨往侧门那边看了几眼,确定无人,才终于找到机会给沈琤打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
“易梨。”
他的声音就贴在耳边,易梨心生欢喜,那点烦闷总算从心中散去,“听见你的声音我就觉得开心。”
“我也是,”那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天然的磁性,“在宴会上还好吗?有没有孤单?”
真奇怪,这人怎么不问自己自不自在,反而问自己孤不孤单,他难不成真和她这样的心意相通吗?
刚才易梨从茶室回到春玉厅,一个人在那对付一块小饼干。那时候的她,竟然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感觉到孤单,而不是不自在。
那个时候的她在想什么?在想如果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沈琤带在身边出席就好了。
有过陪伴,之后便才能知道没有陪伴时候的孤独如此的清晰。
“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脆弱。”易梨轻轻笑起来,“我突然觉得打电话给你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我还不如现在去查查资料。”
沈听肆道:“说来听听?是有什么疑问。”
“我等会儿要去打高尔夫了,其实很久没打,却和人大放厥词我会赢,心里好虚。”易梨边说边用自己的脚尖点着低,话是着急的,姿态却闲适,她不过是找了个理由去和沈琤打电话聊聊天。
那边的人笑了:“你自然会赢。”
“可是场上有一个绝对的C位人员在,我也不太想抢她的面子,但让我去参加的人是一个……是举办宴会的人,我又不能不尽力,好难。”易梨说,“本来还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技巧教给我。”
男人低沉声音道:“发挥自己的实力就好,或者,直接去挑战老鹰球。”
“怎么这么看得起我?你知不知道,这个球场的老鹰球记录一直是沈听肆保持的,我怎么能和他比。”易梨打着电话时,那状态与刚才自己一个人时已经截然不同,她仍旧用鞋尖点着地,却不再是无聊,唇角勾着笑意,“今天怎么觉得,你好像心情特别的好?”
玻璃花房内,沈听肆握着手机的手指在无言用劲。
他抬眸专注望着在玻璃外的那抹侧影,骨节分明的手指压上冰凉的透明壁,顺着她的轮廓,将她的模样一寸一寸仔细地描摹。
沈听肆的手停在易梨的唇边,轻轻摩挲,仿佛已经自己亲手触碰。
“是,心情很好。”沈听肆的承认的干脆,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