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姿站起来:“明天上午有专业课,下午要去帮朋友拍照片,可能没时间。”
出门前,姜暖就告诉她明天有个拍摄,之前约的摄影师临时变卦爽约,希望她能去救个场。
沈姿没少干这种事情,想到明天也没事情,就答应了。
她心想,早知道明天还能见到他,绝对不会答应姜暖。
“闺蜜就是用来出卖的。”姜某人有云。
林观言“嗯。”了声,余光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沈裕秋还在往这边看,他说:“走吧。”
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沈姿点了点头。
和他一前一后走出C-club时,她好奇地问:“这家咖啡店好像换老板了,风格和以前不一样。”
道路狭窄,他们并肩行于梧桐树下,偶尔三两声自行车的铃声,顺着风钻进人的耳朵里,警醒起人的心理。
“你以前来过?”似乎没有被那通电话中的急事打扰,他嘴角挂着闲散的笑意,挑眉看她。
沈姿认真地数着地上的石板,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一些记忆涌来,她说:“嗯。高中的时候,曾经和朋友来过。”
身侧那人忽然止住脚步,沈姿觉得奇怪,也停下来,抬头看他。
她没看见抬头前,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只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温柔与笑意。
“朋友?是闺蜜吗?”他声音极轻,咬字却很清楚。
沈姿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闺蜜?应该不算吧。
她回答不出,林观言抬脚继续往前。
沈姿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心底隐隐有些紧张。
这种感觉不同于见到他时的紧张,而是有一种偷吃东西被抓包的错觉。
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直觉告诉她,应该要告诉他答案。
她绞尽脑汁,想出了答案,语气轻飘飘的:“当时我们关系很好,现在已经不联系了。”
话一出,周身的那种压迫感倏地消失了。
与此同时,头顶左侧传来极为好听的男声:“嗯。”
这一声从鼻腔中发出,闷闷的,藏着轻快。像一只傲娇的小猫咪。
她被自己丰富的幻想给逗笑,然后再次停下脚步。
仰头,笑得无比灿烂,做出了人生最大胆的事情:“林观言。”
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叫他名字。
他愣住,然后低低回答:“嗯。”
他看着沈姿,满眼只有这个眉眼弯弯目光纯净的少女。
绿影婆娑,伴随着树叶沙沙声,他听见这世间最动听的语言:
“你想不想看海啊?”
少女沐浴在阳光与阴影之间,肩身纤薄,白色长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美好又干净。
他朝思暮想了数千个日夜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笑着问他,想不想看海。
大脑轰鸣,再难冷静。
他刻意压制住心中的异样,眼底闪过前所未有的慌乱,很快,他抹去了那些慌乱的存在,声音缓慢,喉咙升腾起一股痒意,低沉微哑:“想。”
“那我们周末去看海吧。”
“好。”
回到宿舍后,沈姿抱着被子,在不算大的宿舍小床上翻来覆去,埋在被子下的小脸滚烫。
她做了什么?她居然一时冲动,主动约了林观言去看海?!
颤颤巍巍拿起手机,在微博大号上面发了句:“我好蠢……”
隔了十几秒,那个一直默默关注她的女号忽然发来私信:Hello,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