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拿了花的,还给我留了现金,几十块钱呢。”
“说出来也不嫌丢人,那天我本来气得肝都疼,回来一看,我一个大老爷们哭了一晚上。”
“你哭啥。”
“感动得呗。”
“哦。”沈姿现在大脑的运转完全在另一个层面,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观言垂着眸看她,眉眼都温柔,他想起什么来。
大概三年前,他从这里取走了一支白色雏菊,扔了张五块钱的纸币,对着星星许了愿。
若非那张纸币,这家摊主可能早就不存在,而他带着他的全世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星星落下愿望,然后实现了他的梦想。命运就是无数次的闭环和再循环。
他牵着沈姿的手,对摊主说:“既然是最后一天,都卖给我吧,我全包了。”
那摊主挠了挠脑袋,见他坚持要付钱,随口报了个价,结果对方转了十倍的钱过来,又说:“不用找了。”
他觉得这两人绝配!
脑袋都不大好使的样子。
林观言自己挑了几支配色雅致的花,让店主帮忙包好,最后插上朵白色的小雏菊,送给傻乎乎的沈姿:“小姿的花。”
沈姿晕乎乎:“是给小姿的嘛?”她捧着那束又大又漂亮的花,高兴地原地转了几个圈:“哥哥真好,谢谢哥哥,我最喜欢哥哥了。”
她抱着林观言,突然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
林观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而后想起什么来,醋意飞起,面无表情地问:“最喜欢哥哥?那……林观言呢,喜不喜欢?”
沈姿歪了下脑袋:“林观言?林观言是谁啊?”
少女眉目如画,清澈中带着夏日微醺,看着清澈,像是什么都不懂,又像是什么都知道:“小姿只知道林澈。”
林澈。
是他从前的名字,他以为,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了。
心底一沉。某些隐秘的角落里,私以为藏得极好的秘密,一朝见了天日,就成了残忍的现实。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林澈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知道过去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沈姿嘴角漾着甜甜的笑,突然凑上来,“吧唧”“吧唧”两口,在他脸颊两边各留下一个浅色的唇印:“林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呢。”
一股属于少女的淡香拂进他的鼻腔里,大脑中的多巴胺在疯狂叫嚣,手不自觉地抚上脸颊,那上面似乎还停留着少女唇部的触感。
软软的,轻而易举地能够刺激他的神经。
她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这话从她口中说出,让他生出一股不真实感来。
男人的眉眼被阳光浸润,沈姿大脑发空,一个劲儿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睛看。
哥哥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
好想亲他的眼睛。
她踮了踮脚尖,却被他刻意避开。
很快,便看见离她极近的脖子全部变得通红:“别……别亲了。”
他别过脸,不敢再直视她。
“哥哥害羞了。”
“嘿嘿嘿。”
羞耻和心动同时作用,林观言几乎要崩溃。
他一把按住沈姿的小脑袋,将她半拖半拽地拉上了车,将她绑在副驾驶上,她才老实地昏睡过去。
不能再让喝醉酒的沈姿在外面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一掌拍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指节都有些泛白。
明明他早就知道她喝醉是这个样子,在当时情况下,他就不该心软让她喝酒。
可一想到她醉酒后的所作所为,又勾了勾唇。
他侧首,看向他疯狂痴恋的少女。
她歪着小脑袋,肌肤嫩白,浑身像是沐浴着一层温润柔和的光。
神明坠落在他的世界里,从此属于他。
他盯着她良久,直到眼角酸涩,声音都有些嘶哑:“你说过,你对我一见钟情,那就不能再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