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离开后,墨亦琛坐在落地窗前,面色阴郁。 他垂眸,伸手触碰上薄唇,眉眼凝起一抹冷意,研眼眸深处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周行。”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暗处走出来,长着一张与周诉相似的脸,但五官更硬朗,骨骼感更重,同样的身形高大。 “墨总,查过了,秦音与您叔伯们背后的任何一股势力都毫无交集。” “而且刚刚她刻意接近您也没有伺机下手,她对您应当是纯撩。” “不过也不排除她藏得足够深。” 但这个可能性很小,墨总都已经故意给她放水了。 不动手,不合理。 墨亦琛当然理解这个道理,所以秦音突然的撤退,才让他脸色一黑。 “把她的资料给我。” 墨亦琛皱眉,冷峻恐怖的面容,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好似刚才为秦音片刻失控,耳尖绯红的男人,从未存在过。 一份文件放在墨亦琛面前。 他视线冷厉地扫过,落在秦音的初恋男友裴璟辞三个字上。 而他,是拆散这对鸳鸯的导火线。 所以,刚才秦音脑海中闪过的男人,是裴璟辞吗? 墨亦琛眼底一片晦暗。 书房门再次被敲响。 秦音探出半颗小脑袋,杏眸澄澈干净:“墨亦琛,你别生气了。” “我又来哄你啦。” 秦音故意嗲着撒娇的小奶音,听得周行都起鸡皮疙瘩。 秦音回房间后,越想越亏。 好不容易诱得墨亦琛主动吻自己,她却意外掉了链子。 不行,夫妻吵架不能隔夜。 于是又溜到了书房门口,她得趁热打铁,不能让之前的付出功亏一篑。 墨亦琛冷声赶人:“秦音,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说了,你不准进来!” 秦音垂眸,楚楚可怜:“可是墨先生,我给你准备了药浴。” “你今晚不用的话,前面为你的腿针灸的功效将大打折扣。” “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就说不准了哦。” 今晚她一早就准备好了药浴,去书房找他实则也是想带他回主卧泡药浴。 只是在药浴前,她要诱他动情,促进血液循环,增强药浴的效用。 热牛奶的作用,也是如此。 “……”墨亦琛皱眉,冷硬的下颚线都在叫嚣着他死寂般的冷怒:秦音,很好。 又在玩他!! 这小作精的把戏倒是越来越多了。 “墨总,您治腿要紧。” 周行也奉命查过秦音的对墨亦琛用的药,确实是有用的配方。 而且她的医术很厉害。 不仅跟着她的爷爷君老爷子学过,她的针灸手法精妙,绝对还有高人指点。 不过这些,在他还没查清之前,不会妄自禀报。 “哟,房间里又多了一个大块头。” “你是周诉的哥哥?长得倒是蛮像,取向是男还是女?” “墨亦琛是我的男人,你不能碰哦。” 秦音饶有兴致地挑眉,故意调侃出声。 前世她只见过周行一次。 是她死后,灵魂伴在墨亦琛身边时,在一个深夜见他浑身是血地站在主卧门口,嗓音冷硬沙哑:“墨爷,君家那五个男人都死了。” “夫人应该瞑目了,您节哀。” 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周行有多可怕。 周诉跟他比起来,倒像个傻白甜了。 当时的墨亦琛坐在轮椅上抱着骨灰坛眉眼黯淡:“是吗?音音怎么能瞑目呢?” “我还没下去陪她呢……” 他的妻子死了,他怎么放得下。 周行冰山脸差点皲裂,嘴角抽了抽,垂眸看向秦音道:“秦音小姐,慎言!” 那一眼,周行一顿。 秦音倒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是副使美人计的好皮囊。 可惜,他们家墨爷,才不会为美色所迷。 秦音踱步走近,墨发披散开,垂落香肩玉臂,纯真无邪的美。 她仰头看向周行,嘴上依旧不饶人: “肾炎?” “我肾很好,你家墨先生……倒真有问题。” “你是在讽刺他吗?” 小姑娘歪头一笑,丸子头被她刚才气鼓鼓在床上翻滚时弄散了。 此刻披散下来,让她莫名有种温婉感。 “……我没有!”周行冷着脸有些凌乱。 这位新夫人,为啥要针对自己? 周行:弱小无助又大块头…… “行了,去泡药浴吧。” 墨亦琛打断秦音的咄咄逼人,率先操纵着轮椅离开书房。 秦音点头,离开前视线扫了一眼她早就发现的放在桌上的关于她的资料。 少女眼底闪过一丝笑。 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周行,而是早就发现,书房里之前就多了一个人。 墨亦琛从未真正相信自己。 周行的出现,说明他对自己的戒备心十足。 但一个男人,在越捉摸不透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去查她。 这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 主卧内。 浴室里,秦音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