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震惊地看向墨盛麟,眼底的惊骇与动容掀波逐浪。 从前,收养她的秦家也有人告诉她。 秦音,你不必委屈自己,你是爸爸和哥哥眼中最独特最偏爱的存在。 所以,你受了委屈要及时反击,不必考虑任何后果。 因为,有他们在!! 他们就是自己任何时候的退路与后盾。 可回了君家后,君父总要她以大局为重,不要任性。 要乖,要沉稳端庄,要柔顺温和,要跟君棠月一样善良。 而她在君家。 为了维持那点微末的亲情。 卑微讨好哥哥们,细心照顾君父君母,甚至真的以君棠月为目标改变自己过…… 她在一点点失去和瓦解原本的秦音! 重生后她在一点点展露锋芒,但也习惯了掩藏本性,习惯曲折婉转保持自己优雅从容的形象借刀杀人! 习惯牺牲自己的情绪来获取对自己有利的一切。 而现在,墨父以一个父亲的角色告诉她。 秦音,你自己也很重要。 不必委屈求全,你的身后不再毫无依靠。 于是,秦音微抬下颚,冷眸扫过姜老与姜琪:“错就是错,给我道歉!” 墨父发威,秦音强硬,连姜老都不得不松掉自己文人的傲骨。 这次,他俯身鞠躬,对秦音恭恭敬敬道歉:“秦音,对不起!” 不再是端着姿态的颔首,而是正式至极的鞠躬道歉。 姜琪再不情愿,此刻也不敢拿乔了。 墨盛麟虽退休早,外人传言他早就不掌家了,但他的威势犹在。 姜琪怕了,只得乖乖跟爷爷一样鞠躬,压下心中的愤恨道:“秦音,对不起!” “是我技不如人。” “斗茶品,你赢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作为京市清流大家族姜家的大小姐,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秦音。 秦音见她后两句态度松慢,慵懒挑眉,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啧,技不如谁?” “谁赢了?” 一字一句,力道加重。 姜琪痛得眼眶一红,下颚骨仿佛要被捏碎一般。 她赶紧大声扬言:“秦音!我技不如秦音,我认输!!” 墨父对秦音的表现很满意。 众人:墨家主这是在给自己培养继承人呢?? —— 御园亭楼上。 墨老爷子所在的书房在亭楼之上,可以俯瞰整个御园。 自然也时刻关注着园子里的“斗茶”场面。 而与之相近的一处楼阁上。 一对母子也站在镂空雕花檀木窗帷前,将园子里的一幕幕尽收眼底。 “啧啧,看来你父亲很喜欢你哥给他娶的这个新儿媳呢。” 继母柳怡倚坐在窗边,饶有兴致开口。 她身着一袭勾勒曼妙身姿的秾丽艳色牡丹旗袍,美人如画,艳灼芳菲。 妆容精致,肌肤胜雪。 妖娆又带着几分娇纵气韵。 而她旁边,墨亦泽面容朗若清月,双眸宛如被雨水冲刷过的湿润清澈。 微卷的栗色发丝被细碎的风掠过,睫毛卷若蝶嫚起舞,肌肤细致如美瓷。 穿着一套纯白休闲衣裤,脊背挺拔,如山间明月,晴日白雪,少年气风发! “哦,喜欢就喜欢呗。” “这小嫂子确实聪明,搁我我也喜欢。” 墨亦泽眸光明澈,远远将目光锁落在秦音身上,仿佛满目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只是这种欣赏里,夹杂着几分对故人的熟稔…… 秦音,小嫂子吗? 倒是个很新奇的身份。 柳怡嗔他一眼,眼底是淡淡的讽: “呵,你哥有这么个厉害的媳妇儿,以后墨家都让他们夫妻做主好了!” “你自己呢?” “难不成又被你爷爷遣出国,逢年过节连我这个当妈的也见不着你一次?” 三年前。 墨亦琛坠机落残。 她儿子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送出了国。 倒是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墨亦泽害了他大哥,畏罪潜逃了一般。 这委屈,她忍了三年。 终于等到儿子回国。 眼看着又要跟墨家这位深沉难测的长子对上了,可墨亦琛身边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这么得老爷心的媳妇儿。 那她儿子岂不是又什么都没了? 墨亦泽漫不经心地回应:“爸不是喜欢秦音做自己儿媳吗?” “要是秦音嫁的人是我,大哥不就失了这份助力……” 柳怡惊诧抬眼,反应过来后一脚踹在墨亦泽的后腿上,怒斥:“心思放正。” “少惹你哥!” 墨亦泽无奈地摊了摊手,恣意又散漫地沈了个懒腰:“这不行,那不行。” “妈,你该不会心疼大哥了吧?” 柳怡吊梢眉一扬,反手又拿起手中的真丝苏绣团扇往墨亦泽屁股上一摔。 气急败坏地骂道:“我真是前世作孽,才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 “你爷爷放逐你三年,翅膀硬了?连你老娘都敢调侃了。” “墨亦琛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