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你哥的身体快撑不住了,你马上过来一趟吧。” 回京市的第一天,秦肆就率先去看了哥哥的状况,也从父亲留在京市照顾看管大哥身体的医师施墨青口中得知,秦音经常过来看望秦谟。 甚至秦谟留下的公司,也被秦音打理得有声有色。 只是,秦谟已经躺了四年了,四年来虽然有他们的专业团队定期按摩护理,为他舒展肌肉,但植物人也有最终“枯萎”的一天。 这段时间,他也从各种仪器的检测数据中窥出秦谟是身体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感觉。 秦音在时,他好几次欲言又止。 但还是忍住了。 告诉秦音小姐又能如何呢? 秦父那边已经暗中给秦谟安排了全球最好的医护团队为他专职治疗。 要真有用,秦谟早就该醒来了。 这件事秦音小姐知道了也无能无力,还不如瞒着她,让她有个盼头。 至少秦谟还躺在这里,她就能看见希望。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秦谟快撑不下去了,他得通知主家人做好心理准备。 秦父那边得了消息,但还抽不开身回京市。 施墨青请示道:“国主,这个消息要告诉小公主吗?” 沙特A国依旧实行君主制,作为沙特两大有权利继任国主权力的血脉。 在两代王权血脉更迭中,到了秦父这一代,由他掌控百年王权。 目前,他这四年已经在危机四伏的沙特,拿回了国王的位置。 “秦谟从小疼她,她知道了会哭的……” “让秦肆那小子去处理吧。” “他也该长大了。” 若是秦谟真没了,那么秦肆就必须肩负起更大的责任。 沙特A国,他这一脉的王室,必然要由秦肆撑起来。 施墨青的话让秦肆眉心一蹙,一股难以言喻的痛侵袭胸腔。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跨上了机车,一路疾驰,往医院奔去。 墨园内。 秦音在看见秦肆这么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后,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口有些发慌。 她脑中思索片刻后。 立刻起身:“备车,我要去帝京私人疗养院一趟。” 这大半夜能一个电话把秦肆叫走的事,除了关于秦谟的,还能有谁? 总不能,是“父亲”也回京市了。 墨亦琛跟着站起来,安抚地搂着秦音的腰身,两人快步往外走,都是理智的人,这一瞬他们也想到了同一个点上。 秦肆这么着急,恐怕秦谟……凶多吉少了。 墨亦泽却是不解地歪着脑袋看向行色匆匆面露严肃的两人,忍不住叫道:“音姐,怎么突然要去疗养院?” “疗养院住着……嘶,住着秦谟哥!!” “快快快,我也得去一趟。” 墨亦泽跟着心慌,秦谟是谁,曾经京市身世平庸却能凭借金融天赋才名几乎与他亲哥齐名的天才青年。 他要是真的陨落了,那是整个金融市场的大损失。 疗养院内。 急救手术室外,秦肆背着个黑色背包站在幽深的走廊内,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抖。 秦谟是他除了爸爸外唯一的亲人了。 他从前想过,甚至他都不求哥哥一定醒来,只要他还活着,还躺在那里。 秦肆就还有个哥哥在。 他头顶上总有一片天。 可现在,他好害怕…… 秦肆到底还是个18岁的少年,面对生老病死还是难免绷不住地难以接受。 施墨青主攻植物人的疗养护理方向,此刻站在走廊边看着那样桀骜不驯的少年秦肆无力地捶打着墙壁。 不敢发声。 这一晚,要是秦谟自己意志力坚强,能挺过来,那就是他的造化。 要是挺不过去…… 那便是一场迟到四年的葬礼。 秦谟彻底死在了四年前那场“意外”里。 只是这场悲痛绵延了四年,终于落幕。 “小少爷,大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施墨青虽然这么安慰着秦肆,但心里也是悬着的。 秦肆懒得理会他,心情低落地脱力瘫坐在了地上,捂住脸,心口狠狠作痛。 他回来,是为了拿到《通血手札》。 要是秦谟出事,那他拿到它的意义何在呢? 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爆发。 秦音匆匆赶到急救室走廊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秦肆颓废地坐在走廊边,整个人难受地将脸捂住,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不用面对现实。 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不哭。 他是大男生了,怎么能哭呢? 哥哥还没出事呢,哭出来不吉利。 但这种隐形的压力也更让他目呲欲裂,头晕晕的,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直到。 一道雷厉风行的脚步声刺破他的封闭,他埋着头都能感觉到眼前站了一个人。 可,这种时候,谁敢来打扰他? 施墨青没拦着? 就在他狐疑的刹那,秦音已经弯腰一手锤砸到秦肆的头顶,语气不悦至极,凶巴巴道:“秦小肆,出了那么大事不通知我,真不把我当秦家人了?” 这一暴扣,熟悉至极。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