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浑身挂满土屑的青年颤颤巍巍跪在车边。 他“吭哧吭哧”的猛烈喘息着,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悸动,裤裆处湿漉漉的一大片,异常的狼狈。 任叔曾经说过:众生平等,尤其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真正做到心平气和。 “想到什么没?” 王朗坐在车上,俯视青年。 “我..我..我真的联系不到其他人,除了老大,谁也找不到,我可以对天发誓。” 青年嘴里打着磕巴,口干舌燥的说道。 “你不用跟我发四发五,法律都约束不住你们,神明更扯淡,如果你提供不出有价值的东西,我不介意再把你埋回坑里。” 王朗不由分说的打断。 说完,吴恒和几个壮汉再次将青年提溜了起来。 “有!我想起来有用的了..” 小伙吓得尖叫一声,忙不迭挣扎身体呼喊。 直到看见王朗摆手,青年才趴在地上叫嚷:“这次分开之前,大哥说过三天之后,会再对王海龙进行一次围猎,天气预报显示,三天之后会有一场雨夹雪,他说他有办法让王海龙落单!” “王海龙?你的人?” 王朗回头看向旁边的伍北。 “嗯。” 听到这儿,伍北的心里也“咯噔”狂跳两下。 看来他猜的不错,这次的几个刀手确实是奔王海龙来的,而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王野那个阴森森的狗哔。 “这事儿整得,还给你送一记大礼,打算咋感谢我吧?” 王朗玩味的拍了拍伍北的大腿。 “咱哥们之间要啥不是朗哥你一句话的事儿嘛。” 伍北没正经的打了个哈哈,严格点说他和王朗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情分,如果不是赵念夏,估摸着他们彼此即便认识也不会往一块处,倒不是说谁人性不行,因为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那这家伙..” 王朗意味深长的拖着长音。 “您带走呗。” 伍北心领神会的呲牙一笑。 “成,不过我得先摘他点东西,不然谁都觉得我好像没脾气,完事再领走。” 王朗冲着吴恒摆摆手。 几个壮汉立马将他拽到了旁边。 不一会儿,便传来青年几声凄厉的惨叫声,接着他们又将那青年货物一般的塞进了一台轿车的后备箱里。 伍北看的很清楚,青年的两只手扭曲似的耷拉着,百分之百断掉了。 对方虽然没明说什么,但已经用实际行动给足了伍北面子,潜台词就是,人不是白被他带走的,他伤过伍北,王朗也让他付出个代价。 至于那青年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伍北不想知道,更懒得关心。 “最近听说你玩的不错,崇市勉强都能算一号。” 王朗递给伍北一支烟吧唧嘴。 “混口饭吃,但凡能像您似的逍遥自在,谁乐意剑走偏锋。” 伍北客套的回应。 原本他是很想问问对方,最近有没有赵念夏的消息,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勉强算一号”,说白了就是不认可,或者说他现在的水平根本无法让王朗正眼相看,连王朗都看不上,更别说赵念夏身后的家人。 “时候不早了,送你回去,我得赶紧赶回临县给我儿子准备早餐。” 扫视一眼天空泛起的鱼肚白,王朗困意十足的打了个哈欠。 “我如果能抓到那小子其他的团伙,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伍北也没过分纠缠,半真半假的客套。 “通知不通知都行,反正以你的性格,八成也不会让那群混蛋玩意儿好受,我就为出一口气。” 王朗哈哈笑道。 寒暄几句,一行几台车沿着下山路,迅速驶出公墓。 ... 早上六点多,伍北回到医院。 王海龙正趴在他的病床上呼呼大睡,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臭味,证明丫挺指定是没少喝。 “唉,是人就有苦,只是苦不同。” 凝视几眼熟睡的战犯,他合衣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 表面朝着王海龙大大咧咧,好像是个只知道满足口欲的大老粗,但实际上他并不快乐,尤其是在看到街上情侣成群结伴的时候,他那双明媚的眸子里总会莫名的黯淡下去。 尽管他从未说过任何,但伍北猜得出来,这应该也是个被感情伤的百孔千疮的可怜人。 “回来啦?” 伍北这头刚刚躺下,王海龙就仿佛有感觉似的,一激灵坐了起来。 “别跟我说话,你特喵的打了一宿呼噜,我这才刚回来。” 生怕他纠缠自己一宿去了哪,伍北忙不迭瞪眼制止。 “得,那等你醒了再研究吧。” 王海龙蠕动两下嘴角,苦笑着缩了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