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乐!” 当看清楚面包车内大汉的模样时候,王峻奇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珠子。 不怪他诧异,来人竟是本该呆在看守所里等待判刑的孟乐,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换成是谁都懵逼。 “嘣!”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枪响。 “哎呀妈妈诶..” 王峻奇旁边,一个壮汉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打滚。 填满钢珠的“五连发”有点类似低配版的霰弹枪,而孟乐手里的那把家伙什,又是作坊产物,民间说法就是单管撅把子,瞅着非常唬人,但是杀伤力很有限。 “我特么让你稍息立正向左转,是不是听不懂指令!” 随着面包车停稳,孟乐一个箭步蹿下来,枪口对准王峻奇。 “你..你想干什么?” 王峻奇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 “来,把你们老大按住,用他刚才对我家小孩儿的方式松松骨!” 孟乐压根没搭理他,朝着他旁边那几个手下努努嘴。 几个壮汉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动弹。 “嘣!” 孟乐撸动枪管,一枪射在柏油路面上,荡起一阵火星子,几人吓得齐刷刷往后倒退。 “下一枪,我应该能瞄准,我这十多年前的老物件,确实有点落灰。” 孟乐仿若自言自语的扬起嘴角,揉搓几下枪管。 “大哥,都跟你说啦,你那玩意儿不行,现在都使这个。” 这时候,面包车的驾驶位的车门弹开,刘自华拎着一把黑色的“仿六四”手枪并肩而立。 两个人,两把枪,明明平淡无奇,却犹如千军万马。 什么是气势?哥俩用实际行动上演了一幕蛇遇猛虎如刀断!! “唰!唰唰!” 几个壮汉迟疑几秒,像是商量好一般扑上去,一人抱住王峻奇的双腿自下而上暴力掀翻,剩下几人有压他脑袋的,有反扣他双手的,三下五除二间就把自家大哥呈“大”字形平按在地上。 “妈的,你们要疯是不是!” “大刘子,麻溜把我撒开!” 王峻奇嘶吼如牛的剧烈挣动身体,可是根本于事无补。 “哥几个,跟谁都是吃饭,王峻奇折了,你们还得活,既不可能陪他一块蹲苦窑,也不会给他陪葬当牛马,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往死里捶他,完事你们走你们的,我老孟绝不拦着!” 孟乐枪口冲上,笑容灿烂。 几个壮汉再次眼神交流几秒,两人率先动手,照着王峻奇的脑袋“嘭嘭”就是几脚。 看到有人带头,剩下人也不再犹豫,呈半圆形围起,噼里啪啦的一通圈踢,半根烟的功夫不到,王峻奇就被打的浑身全是脏兮兮的脚印,而后这帮壮汉掉头就朝街口、巷尾的方向逃离。 而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王峻奇不知道是被踢懵了,还是怎么,挺尸一般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嘿,小胖子,你不要紧吧?” 孟乐冲着不远处的林青山吆喝。 刚刚在王奇峻被手下“反操”的时候,他就已经爬起来了,只不过被拔掉好几颗牙,他的嘴角时不时有鲜血溢出,看起来特别的吓人。 “没..没事!” 林青山含糊不清的摇摇脑袋,蹲在王峻奇的跟前,气喘咻咻的狞笑:“风水轮流转,我没的是牙,你丢的是脸,杀人诛心还得是我伍哥,这辈子你都只配在他之下!” “弄死我!有能耐马上弄死我!” 王峻奇昂起脑袋,歇斯底里的咆哮。 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眼中竟然夹杂着泪花。 没人能理解他此刻沮丧挫败的心情,犹如一条被人掐着脖子拎起来嬉笑调侃的小狗。 曾几何时,他也是天之骄子,也是这座城市青年一代社会人的绝对领袖,可现在自己口口声声要和伍北拼命,对方却连面都没有露,只是随随便便派了个无名无姓的手下和一个放在半年前,他可能正眼都不会看的老痞子,就轻松将自己凿穿。 “小伍让我给你带句话,人生只有好聚,绝对没有好散,你要想散,他既往不咎,哪怕你搁虎啸公司对面开店做买卖,他照样对你微笑,你要非打算再聚,崇市一点二万平方公里,哪都可以埋你!” 孟乐居高临下的俯视王峻奇。 “呵呵呵..” 王峻奇莫名其妙的笑了。 如果说当初有朋中介是被伍北用投机取巧的方式窃取,那么大哥王野塌陷式的覆灭,对方靠的可是实打实的智力,而现在让他犹如一团烂泥的匍匐在地上,虎啸凭借的就是绝对实力。 手下人反水,昨晚刚花重金买下的停车场败北,让王峻奇刹那间感觉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打败你比吃饭喝水还简单,不过是两次调虎离山,第一次我调开你,逼那群停车场老板就范,第二次我让你认为合同书在孙泽他们身上,支开你那群虎仆,你说你得有多好糊弄!” 林青山摸了摸脸颊上的血污,紧盯着王峻奇的眼睛。 “对,保持你的愤怒哈,我再给你看件让你更愤怒的事情。” 林青山步履蹒跚的走向路边的垃圾桶,伸手从里面翻出来一个牛皮纸信封,然后折返回来,取出信封里的一沓合同书微笑:“你要的都在这儿呢,不止有那些停车场老板的亲笔签名,还有你的好妹夫齐金龙的。” 说着话,他抽出一张纸笺,舔舐嘴皮道:“在我们来之前,齐金龙就已经主动投诚了,不然我怎么知道那些个老板都被你们集中在这里,不过倒是省了很多麻烦,省的还得一家一家的找,谢谢啊!” 当看到纸笺上,落款“齐金龙”三个字的时候,王峻奇喉咙猛然一甜,噗的吐出口红血,随即脑袋一歪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