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茶的功夫,二球和三球鼻青脸肿的回到饭馆。 进门的时候,他们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模样,再一次把吴松给看的有点怀疑人生。 “没..没事吧?” 吴松分别瞄了眼二人,关切的询问。 “吊事没有,这就是我们解决矛盾的方式,我不高兴时候捶我弟弟一顿就好了。” 二球夹起烟卷无所谓的应声。 “对,我不高兴时候被他锤一顿也能好很多。” 三球同样嬉皮笑脸的说道。 因为嘴巴咧的有点大,不小心扯动着腮帮子上的伤口,当即疼的“嘶嘶”倒抽凉气。 “不要紧吧弟弟?” 二球瞬间抻手抚摸,全然忘了对方脸上的伤痕是他刚刚才赠送的。 “不碍事,吃点喝点就好啦。” 三球摇了摇脑袋。 盯着“兄慈弟孝”的这对奇葩,吴松感觉世界观都完全崩塌了,这究竟是俩什么玩意儿。 “别傻愣着,吃呀哥们。” 二球抓起一大把串串塞进沸腾的红汤锅里,冲吴松招呼。 “诶诶,吃!” 吴松懵逼十足的点点脑袋。 片刻后,仨人熟络起来,一边推杯换盏,一边很随意的闲扯。 男人的情感建立,其实非常的简单,从素不相识到称兄道弟,往往最多需要一顿酒,如果互相之间有眼缘,喝完就地磕头拜把子的例子也屡见不鲜。 “哥们,现在是这么个情况哈,你兜里分币没有,我俩也没钱回去过年,要不咱们联合一下子?” 二球脸红脖子粗的提出建议。 “联合是没问题,关键从谁身上下手合适?” 吴松不作犹豫的反问。 其实他对于钞票,并没有太大的感念,从有能力挣钱开始,他这些年的收入基本全捐给了麻将桌,不论是打发寂寞,还是无所事事,也只有在赌博的时候,他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有心跳、有呼吸的活人。 “这得看你,我俩全是外地的,也不晓得这边谁家底子厚,总之你只要能提供金主的地址,剩下的事儿别管了,咱们五五分成!” 三球捻动手指头坏笑。 “必须得是正儿八经有钱人哈,咱别找那些一块钱掰开当两块花的苦哈哈,他们的票子,打死不能碰,最好是那种十恶不赦的,看着钱比看他爹还亲的。” 二球忙不迭接茬。 “视财如爹的金主?” 吴松顿时陷入思索当中,良久后才低声道:“还真有一个,就是雇我暗杀包子的那个仇虎,他绝对不差钱,而且抠的要命,本来他老板是让我干掉伍北的,中途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喊停了,那家伙生怕吃了亏,又掉头让我弄死包子。” “仇虎可以!” “就整那个大屁眼子!” 二球和三球立马兴高采烈的同意。 “不过想勒索他,咱得费点劲,我先试试能不能电话联系到他,今晚上吃好喝好,明天一早咱们再计划。” 吴松端起酒杯招呼。 “那我俩今晚就上你家凑合一宿吧。” 二球直接接过话茬。 “不是,你俩现在混的连睡觉地方都没有了吗?” 吴松再次一阵无语。 “尽说傻话,我们想上哪住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嘛,你信不信我现在给伍北打个电话,他得哭着求着来接我。” 二球感觉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撇嘴吹牛逼。 “你快拉倒吧,你不嫌磕碜我还嫌丢人呢,前脚刚跟人说完江湖再见,后脚又巴巴的跑回去,不得被虎啸公司那群人笑掉大牙,我就算睡桥墩子底下也不回去。” 三球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酒。 “你又给我来劲儿是吧?” 感觉尊严受到挑衅的二球迅速撸起袖管。 “别别别,和气生财!洗劫了仇虎,咱立马要啥有啥!” 吴松是真怕了他俩,赶紧举杯打圆场。 与此同时,锦城某高档宾馆,躺在床上的仇虎莫明其妙的连打几个喷嚏,他迷惑的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自言自语的呢喃:“难道降温了?” 没想太多,赶紧拿起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调节到最高。 “叮铃铃..” 刚捂好被子,打算再补一觉,枕边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 “有什么吩咐主子?” 瞧清楚号码,仇虎一激灵坐了起来。 “抓紧再联系一下那个刀手,最近给伍北手下的王顺来点小创伤,我看他们最近活的太滋润。” 电话那头响起了罗天的声音。 “明白,我马上安排!” 仇虎沉声应承。 “做的隐秘一点,不能再让他们找出来任何漏洞。” 罗天接着又说道。 “会的!” 仇虎笃定的保证。 挂断电话,罗天侧头看向旁边的军师沈童嘟囔:“童哥,你说老爷子是不是已经走了,按理说他来锦城也三四天了,为啥到现在都没联系我呢?” “或许他有事要忙,又或者他就蹲在某个角落观察你,你家老头儿的心思,一般人还真猜不准。” 沈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将一块小石子丢进不远处的巨大狗笼里。 “嗷嗷嗷!” 几头堪比小牛犊子大小的敖犬瞬间激动的狂吠起来,将围笼挣的猎猎作响,猩红的眼珠,横流不止的哈喇子,仿佛随时有可能扑出来一样,特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