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的动静,伍北招呼韩根生一句,迅速走了出去。 走廊里,两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正跟黄卓拉拉扯扯。 这俩人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干苦力的,头发蓬松杂乱,皮肤暗淡黝黑,身上都套着件脏兮兮的老式迷彩装,身上沾染着不少五颜六色的油漆,一个小眼塌鼻,满口全是烟熏的黄牙,另外一个高瘦马脸。 “不让上厕所就不让呗,你骂我干嘛?” “就是撒,骂人干啥子?” 两人拽着黄卓的胳膊气冲冲的质问。 “什么事?” 伍北皱着眉头发问。 “这俩家伙不知道究竟是干嘛的,乱闯乱蹿,被我拦下来张嘴就骂人。” 黄卓同样满脸的不快。 “俺们能是间谍还咋地,搁楼下搞装修的,尿急没办法才跑上来的,你不让上厕所好好说就完了,骂我瞎眼是几个意思?” 满口黄牙的青年梗脖质问。 “我喊你,你听我的没?懂不懂规矩,楼道口写的清清楚楚,这一层非公司内部人员禁止入内,不认识字啊?” 黄卓也跟着上了劲。 “认识字我还干这活儿?瞧不起谁呢!” 马脸小伙似乎也急眼了。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个矮胖中年气喘吁吁的从楼口跑了上来。 “李老板,你的人啊?” 看清楚对方,黄卓立马横眉发问。 “对不起啊黄经理、伍总,新来的,不懂事儿,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中年男人忙不迭点头道歉,同时冲着俩人训斥一句:“瞎了狗眼,跟咱们的财神爷吵什么吵,麻溜干活去!” 中年姓李,绰号麻子,是这次春游旅行社装修的承包商,也跟李浩鹏是本家的亲戚,虽然人挺圆滑,但是干活比较细致,平常跟虎啸的这群犊子们关系处得也算非常不错。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李老板,这层全是公司高层,没事别上来了,你是怎么教手下的?” 黄卓表情烦躁的怒视中年。 “嗨,我这也是没办法,现如今的年轻人哪有肯脚踏实地干活的,工人们走了一茬又一茬,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从劳务市场临时聘一些,可这些家伙懒散惯了,加上又没什么文化,平常我磨破嘴皮子也照样我行我素,往后我绝对注意。” 李麻子讪笑着缩了缩脑袋。 “不是什么大事,过去就得了。” 伍北插混打科的摆摆手。 不多会儿,走廊里只剩下伍北和黄卓俩人。 瞅着仍旧气的呼呼喘息的黄卓,伍北好笑的打趣:“眼界放高点,跟一帮干活的劳工较什么真。” “我也不想啊,但那些人实在太嚣张了,哥,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因为买烂尾楼的事情我和亮子没办好,你对我俩有意见了?” 黄卓皱了皱鼻子发问。 “嗯?这话从哪说起?” 伍北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为什么马寒出任务,你安排笑笑他们去?按理说我和亮子也跟马寒打过照面,这种事情我办不是更合适么,毕竟这条线算是我们几个开发出来的。” 黄卓随即又问。 “擦,你是因为这事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呐?” 伍北这才回过来味。 “不是有意见,我就觉得不太合适,眼下公司上下都在夸笑笑能干、南南能打,我们几个好像全是蹭吃蹭喝的。” 黄卓吞了口唾沫说道。 “扯淡呢,人和人做事的方式不同,负责的方面肯定不一样,我是打算让你们几个负责把烂尾楼完善、装潢一下,笑笑和南南最近配合的比较默契,基本可以独当一面,别乱想。” 伍北禁不住笑骂一句。 “哦。” 黄卓蠕动两下嘴角,没有再多说什么。 “都是一家人,别见天琢磨两家事儿,韩根生还在屋里呢,待会你负责把他送回去。” 伍北拍了拍对方肩膀头叮嘱。 “嗯。” 黄卓闷头应声。 目送伍北走进茶室,黄卓搓了搓腮帮子,表情复杂的摇了摇脑袋。 刚刚大哥说的其他话他都没听进去,唯独就记住了一句“他们可以独当一面”,而这句话就如同是一滴水滚落油锅一般在他心底激起了剧烈的涟漪。 “别忙活了,马寒的事儿不用咱,伍哥原话咱们难挡一面。” 杵在原地抽了一根烟后,黄卓拨通王亮亮的手机号码。 “操,看不起谁呢?你等着我,我上楼问问伍哥,咱俩究竟差到哪!” 电话那头的王亮亮立马像是被踩着了尾巴,怒气冲冲的低吼。 “问个球,不行就得认,待会联系几家施工队,你我再加上高鹏研究研究烂尾楼完工的事儿吧。” 黄卓郁郁寡欢的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