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十点多钟。 当伍北满身酒气,打着饱嗝出现在航空招待所大门口时,足足能够一天的老郑和许子太立马一窝蜂似的冲向他。 “哥,没受罪吧?” “你死哪去了,为什么电话明明是通着的,就是没人接啊?” 许子太声音干哑,显然缺水比较严重,而老郑则更加狼狈,原本如瀑布一般的秀发不光凌乱不堪,还蒙上了一层油渍,再加上穿的又是睡衣、睡裤,活脱脱就是个卖菜大妈的形象。 “碰上个小迷弟,说啥非要请我喝酒,结果没想到一下子整大了,你咋没去医院看看腿啊?” 伍北竭力作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语调轻松的指了指老郑被玻璃碴子扎伤的小腿。 “跟我可一点关系没有啊哥,我求爷爷告奶奶让嫂子去医院,她说啥不答应,还甩我俩大哔兜。” 许子太立马举手表态。 “你快闭了吧,老娘一个黄花大闺女,你特么送我去妇幼保健站,是不是有病?” 老郑白楞一眼,再次抓起伍北的胳膊左看右看,不确定的又问:“你真没挨揍?” “听这意思,你好像还挺期盼的?” 伍北开玩笑的打趣。 “拉倒吧哥,你被那个大叔抓了以后,嫂子拎着拖鞋就要跟那群兵哥哥拼命,还哭了呢..哎唷!” 许子太话没说完,就被老郑一脚狠狠的跺在脚背上,疼的呲哇乱叫。 “哟,你还会哭呢?” 伍北心口一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听到有人会为他落泪,但是脸上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哭的可好啦,在我们屯子但凡谁家有个白事,都请我过去专业哭丧,要不你提前把我雇了?省的真到日子手忙脚乱。” 老郑撇嘴轻哼,接着不耐烦的催促:“事儿办完没,可以回锦城了吧?老娘必须得赶紧回去补个美容觉,这两天明显苍老很多。” “咳咳..” 伍北干咳两下,点点脑袋道:“待会你和太子先回去,我得去看望几个好朋友,完事咱搁锦城碰头吧。” “你不回去?” 老郑立马警惕的瞪圆眼睛,随即冷笑:“究竟是好朋友还是女朋友,某人心里最清楚,老娘今天还彻底卯上了,非得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国色天姿能引得伍大老板魂牵梦绕。” “别闹,我真有正事。” 伍北忙不迭劝阻。 “啥正事必须背着人呐?咋地,你是怕太子偷学你的招式,还是觉得老娘是个会害羞的姑娘?” 老郑歪着膀子撇嘴。 “随你便吧,反正接下来我肯定不会带上你们。” 见实在说不明白,伍北干脆摆出一副不讲理的架势。 “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跑,我立马连哭带闹?” 老郑威胁的眯起眼睛。 “太子把她弄回去,我手机没电了,完事转告任叔继续替我守摊子,另外告诉苏狱,机场项目可以开始动工了。” 伍北冲许子太招呼一声,随即转身就走。 “嫂子,要不咱..” 许子太抓了抓后脑勺凑到老郑跟前讪笑。 “滚一边去昂,你要清楚枕边风的威力可不是你鞍前马后就能比拟的,如果不想提前退休,就给我消停撅着,伍北我再问你一遍,带不带老娘?” 老郑一胳膊推开许子太,娇声喊叫。 “注意安全!” 伍北挥挥手,加快步伐。 “我特么还不信摆弄不了你了!” 老郑原地一记加速,接着直接抱住伍北的大腿,往地上一蹲,扯脖就嚎:“孩子他爸,你不能再去赌了,家里的房子、车子全卖了,再赌下去我和咱年迈的爸妈怎么活?求求你替我们考虑考虑吧,呜呜呜..” 老郑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瞬间引得不少路人停驻围观。 “卧槽,你赶紧撒开手啊?” 伍北懵了,脑子嗡嗡炸响。 “你打我吧,如果打我能让你戒掉赌瘾,今天就算把我送去重症监护室也无所谓,我求求你了,跟我回家吧。” 老郑哭的愈发梨花带雨。 “是不是男人啊?” “赌博本来就已经是罪大恶极,居然还家暴!” “报警抓他!” 原本围的挺远的路人见状,纷纷义愤填膺的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贬低。 “孩子他爸,回头是岸啊!跟我回家吧!” 老郑越演越逼真,就连伍北都开始怀疑自己。 “哇!!爸爸,别打妈妈了,咱们回家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子太也嗷的一嗓子冲过来,哭撇撇的抱住伍北另外一条大腿。 “这样的人渣就不配有家庭,老嫂子、大侄子,你俩放心,他如果敢动手,我太太第一个不放过他!” 这时人堆里走出一个白发苍苍,手臂箍着红袖章的老太太,唾沫横飞的警告伍北。 “我日了你俩仙人!起来,都赶紧起来,回家行了吧!” 彼时的伍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