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伍北层出不穷的伎俩,冀援朝心力交瘁但又无计可施。 不得不承认,伍北将他的心思拿捏的相当准确。 沉浮半生的他目前最惦记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女儿冀冉的幸福,再有就是自己的前途,他无比渴望能在退休之前再进一步。 可这一切全被伍北昭然若揭的阳谋给牢牢锁住。 “恐怕不行啊老领导,这会儿邵江涛带人在报警中心视察,如果被他察觉到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又得...” 电话那头,亲信压低声音回应。 “他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冀援朝立马紧皱眉头。 “刚来不到两分钟,看架势不像是走过场,刚刚还让我把值班人员名单给他拿过去,一时半会儿恐怕走不了。” 亲信随即说道。 “你先按我说的做,我马上过去。” 冀援朝无奈的叹了口气。 ... 同一时间,威市报案中心的大厅内。 黑色夹克衫的邵江涛在几个巡捕负责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一线人员是最辛苦的,不光没有固定休息时间,而且常常加班加点,所以必须得保证大家的营养和饮食,我这次过来不光是带着上级的关怀,还有百姓的犒赏,本市广济市场恳求多次,想要给咱们食堂赠送一批生鲜肉类和奶制品,给同志们加加餐,实在是盛情难却,我只能先斩后奏的替老冀答应下来了。” 一边四处观望忙碌的接线员,邵江涛一边掷地有声的开腔,和颜悦色的模样让人不由间好感倍增,甭管道法多高超的算命先生都很难将他跟“道貌岸然”四个字联想到一起。 “叮铃铃...” 正说话的过程中,邵江涛的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有点事先失陪一下。” 看清楚号码后,邵江涛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迅速转身离开大厅,随后一头钻进消防通道内,确定附近没人后,才回拨过去:“我说过多少遍,不要随便用管教的电话打给我,有什么事情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不是爸,出..出事了,有人在我床上放了个被剁下来的猪头,血呼拉嚓的,还冒着热气呢!” 邵坤磕磕巴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什么?!你是不是又抽..又喝多出幻觉了,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尽特么说胡话,马上把手机给王管教!” 不等逆子说完,邵江涛立马火冒三丈的喝停。 “邵老,他说的是真话,刚刚我调查过监控,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也就是说把猪头放在邵坤床上的家伙要么会隐身,要么就是内部人。” 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过后,电话里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王,你马上给邵坤转房,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邵江涛听完这话,立马紧张起来。 “明白,可..可治标不治本,跟我同时上下班的人有两位数之多,有资格接触到邵坤的也有七八个,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 对方犯难的叹了口气。 “等会聊,有个电话一直在给我打,我晚点给你回过去,不论如何今天晚上你必须保证邵坤的安全,权当是叔拜托你了。” 邵江涛语气苦涩的开口。 说罢,他指尖滑动接起这期间不停给他打电话的那个陌生号码:“哪位?” “老邵啊,我也懒得跟你东拉西扯,相信这会儿你已经跟邵坤通过电话了吧?怎么样送他的礼物喜欢吗?” 一道戏谑的男人笑声泛起。 “直接说你的诉求。” 邵江涛恨得后槽牙都痒痒,强压怒火低吼。 “电网高墙锁不住虎啸的万丈锋芒,血海深仇只能让我们百炼成钢!” 男人语调平稳的应声。 “你要这么说我就懂了,敢问阁下是虎啸公司的哪一位?” 邵江涛瞬间明白对方的身份。 “我跟你秘书同姓。” 男人轻飘飘道:“目前的诉求很简单,今晚伍哥不想在广济市场看到你和任何跟你有关的人或者事出现,只要有不讨喜的家伙出现,我们就会认为是你授意,那么下次送到令公子床上的可就不是猪头了。” “伍北必将成为人物,呵呵!这点要求没问题,我答应了。” 邵江涛嘴角上翘,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笑的有多苦涩。 “借您的吉言!” 男人也不戳穿,直接挂断了通话。 “玛德,看来这群杂鱼要翻身呐!” 邵江涛牙齿咬的吱嘎作响,照着墙面“咣咣”猛砸几拳。 连续深呼吸几次后,他才总算恢复正常。 几分钟后,他恢复正常重新走回大厅,正好迎面看到冀援朝正跟他带来的几名随从在聊天。 “哎呀老邵啊,来我这儿怎么都不提前打声招呼呢,怕我管你饭是咋滴?” 冀援朝热情洋溢的伸出手掌。 “这不怕你麻烦嘛,因为国道爆炸案你这两天已经够辛苦的了,再费时费力的陪着我多不合适,要是不麻烦的话,我还真馋你那口普洱了?” 邵江涛立马亲密的拉住对方的大手。 “哦?” 急匆匆赶来的冀援朝禁不住一愣,立马作出邀请的姿势:“蓬荜生辉!”WWw.óΠъ.oя 他本以为邵江涛是得到什么消息,特意跑过来盯梢的,结果没料到对方似乎比他还着急离开大厅。 对面的老邵同样有点迷惑,他同样也猜不准冀援朝的葫芦里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