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钟。 医院的停尸场门前,已经被虎啸公司和豆家的人团团围拢。 虽然联系不到本地的殡仪馆和任何殉葬公司,可白事该有的一切礼数都没有缺失,成排成排的花圈被码放在道路两边,放眼望去至少上百,整整齐齐又显得非常壮观。 医院后门的空地上也被豆龙龙喊来的家族老人搭起了临时的灵堂,不论是大锅台,还是切墩、掌勺的一应俱全,二三十个妇女正手工扎纸人、叠元宝,几个不知道从哪个歌舞团临时聘请过来的演艺人员又唱又吹好不热闹。 而哈森失踪都没有从停尸场里出来,陪在他一块的还有最能感同身受的任叔。 “来,电子炮给我架起来,咱家老人活了七十八,算得上喜丧!必须给响起来!” 伍北正帮着众人安排来往的宾客时候,一溜皮卡车载着电子礼炮搁灵堂周边摆开架势。 “别折腾了,哈森大叔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伍北皱着眉头示意。 “他不出来,咱就一直放炮,老人走了是谁也决定不了的事情,但让她风光大葬咱们这些后人可以满足,给我放!” 豆龙龙白楞一眼,大手一挥吆喝。.. “嘣!嘣嘣!” 此起彼伏的电子礼炮声瞬间在整个医院后门的空地上泛起,声势如虹、气壮山河。 “滴滴哒..” 就在这时,一列身着好像道士短袍的唢呐队伍由远及近。 这群家伙明细要比伍北花重金聘请的那班歌舞团的演员更加专业,唢呐吹出的曲子不光如出一辙,而且非常的悲戚,抑扬顿挫的曲调中处处彰显裂石流云的嘹亮。 “仙鹤!” “卧槽,大象!” 紧跟着就听到周边人纷纷伸长脖子发出惊呼声。 伍北循着唢呐队伍的后方望去,竟看到十多台货车的后斗里竟分别载着一个大笼子,而笼中正是洁白无瑕的丹顶大鹤,车队的后方四头矮象并步齐行,那场面别提有多壮观。 “鸾音鹤信送故人!” “太平有象念母恩!” 队伍的最后方,两面挽联高悬在起重机上,迎风摆动,好不威风! “小伍子!” 伍北正沉浸在震惊中难以自拔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嗓音泛起。 紧跟着就看到一台加长的林肯轿车缓缓驶来,而一个顶着满脑袋自来卷爆炸头的青年正挥手示意,不想正是许久未见的三球。 “来了兄弟。” 伍北见状,赶紧走上前打招呼。 “刚收到大小姐的电话,来的比较匆忙,那几头草原象租出去了,你们别千万别挑我理哈。” 三球利索的从车里蹦下来,轻声细语的解释:“另外大小姐说咱这边不好搞棺材,我托人空运了这口楠木的双龙求凤的棺材,大差不差,平常都是用来藏市一级大拿的,咱就凑合先用着吧。” “谢了兄弟。” 伍北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暖流。 这种时候,别说是像模像样的殡葬家伙什,他们连最起码吹拉弹唱的班子都凑不够,哪还有资格要求太多。 “再等会哈,我哥和吴松带着一整车金箔纸制作的纸人纸马过来,估计最多半个点的事儿。” 三球咳嗽两声介绍。 “哔哔哔!” 说话的过程中,几台皮卡车风驰电掣的径直开来。 “哥们,你哪家殡仪馆的?” “懂不懂他妈规矩啊?” 伍北正疑惑来人是谁的时候,几台车内呼呼啦啦的蹦出来十多个怒气冲冲的青壮年,直接一股脑将三球给团团包围。 “我临时喊来帮忙的,啥情况啊铁子们?” 看到这架势,三球不由也有点发虚,降低不少分贝笑问。 “老弟你好,我是青市殡葬协会的会长张贤,不管你是职业的还是业余爱好,这场白事儿你不能操办,不然就是跟我们整个青市殡葬协会为敌。” 一个梳着背头,穿件黑色衬衫的汉子大步流星的走到三球面前,先是递给对方一张名片,接着昂起脑袋,吆五喝六的冷笑:“你如果不守规矩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们玩脏活儿,不论你在那座城市经营买卖,我们都有把握让你停业关门。” “草泥马的..” 豆龙龙的暴脾气瞬间压不住了,挽起袖管就要开嘣。 “铁子,你先稍安勿躁,让我再多嘴问几句。” 三球及时伸手拦下豆龙龙,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看向自称张贤的壮汉道:“老大我想确认一下,你这话是代表你自己呢,还是代表你们那个什么叽霸协会,如果是你自己,我权当放屁,如果是你们协会,那咱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开战了,把你们的本事亮出来,我看看到底有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