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定的,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嘛,咱们俩人之间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电话那头的申全爽快的满口答应。 “另外就是..” “先这样吧,我旁边有人,说话不是特别方便,你耐心等待即刻。” 李钢还打算再说什么,对方已经借口挂断。 “我想说能不能先给拿几百块钱用...” 看着已经挂断的通话,李钢有些失神的呢喃。 今晚上的行动,他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最坏打算,所以在出发前他把现金和手机里攒的那点零碎全都转给了申全,就留了二百多的打车费。 “没事的,全哥应该很快就能把我送走,到时候见面再问他要也不迟。” 李钢自我安慰的搓了搓腮帮子,随即一头倒在臭烘烘的单人小床上。 实事求是的讲他绝对算的上个本分人,而本分人最大的弊端就是抹不开面儿,总会因为那点虚无缥缈的不好意思让自己陷入困窘,殊不知那些真正比他混得好的人就是抓住他一点,才会混的越来越好。 此刻李钢所在的是家“三无”黑旅馆,唯利是图的老板将十多个老式小区的地下室打通,又拿三合板隔断成三十几个房间,那环境可想而知。 倒在床头的李钢明明累的一批,可不知道为啥怎么也睡不着,稍微一翻身,岌岌可危的床板就会发出令人烦躁的吱嘎声。 而此刻隔壁屋子又无巧不巧的正好传来一阵儿童不宜的喘息声,听的他愈发的恼火。 可他不敢声张,唯恐发生矛盾。 三无黑旅馆的环境向来如此,唯一的好处是从来不需要身份登记之类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规矩。 “俩杂操得熊玩意儿!赶着当爹妈呢!” 如影随形的靡靡之音吵的李钢脑袋都快要爆炸了,他索性又爬了起来,即将砸在墙面上的拳头迟疑再三最终还是又收了回去。 “算了,谁还没个激情澎湃的年纪。” 自言自语的嘟囔几句,李钢掏出所剩不多的烟盒点上一支,随即便开启了发呆模式。 前面说好,他是个实诚人,而实诚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除了要他命之外,其他事情都可以得过且过。 “抽完这根烟,必须睡一会儿,不然早晚得崩溃。” 用力嘬了几口,李钢瞅着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声音很小的念叨。 另外一边,青市流亭机场的贵宾通道里。 “麻烦了安总,还劳烦您亲自来送我一趟。” 申全满脸堆笑的从商务车里下来,态度恭维的伸出手掌。 “呵呵不麻烦,我就是想看看你撑到底会不会带走那个傻逼炮灰。” 安仔冷笑着撇撇嘴,无视对方的握手示好,随即翘起大拇指道:“你比我想象中要冷血无常的多,看来往后咱们真的没必要再联系了,另外我是出手了,你的客户不愿意跟你走,我也没办法,但费用你敢少半个子儿,我就直接撵到倭岛抄你家!” “信用方面安总完全不需要担心...” “行啦行啦,别跟我墨迹,用钱对话吧。” 安仔摆摆手驱赶。 “安总啊,临走前我送您一句话,人生离不开命运二字,得学会信命等运,这才是真正的自然之道,你我也好,李钢也罢,都有属于自己的命和运,所以别对心存芥蒂,只要贵组织还经营这方面的生意,咱们就还会再见面的,相信下次一定可以相处甚欢的,再会。” 申全弓腰九十度,冲对方深鞠一躬。 “诶我操,居然还让一朵小菊花把我教育了。” 瞅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安仔自嘲的嘬了嘬嘴角。 同一时间,缓缓行走在贵宾通道的申全猛然看到通道口有几个面色不善的青年正攥着照片在对比过来过去的行人,他的心口瞬间一惊,借着系鞋带当掩护,迅速幻视一圈周边,随即转身返回,钻进旁边的一个卫生间里。 确定厕所没人后,他找了个蹲坑的隔间反锁上门,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哪位?” 电话里顿时响起伍北的声音。 “伍总你好,我刚刚得到消息听说您在找一个叫李钢的家伙,我是开小旅馆的,天亮之前我这儿住进来一个男人应该就是他。” 申全故意掐着嗓子说道。 “什么位置?” 伍北立马来了精神。 “市南区西镇轮胎厂家属楼的地下室,你打东门进来,完全可以把他堵个正着。” 申全一边看着前不久李钢给他发来的短信,一边很详细的介绍。 “谢了老哥,怎么称呼?我到地方以后打这个电话可以联系到你不?” 伍北的语调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可以的,但您得抓点紧,我时间久了我怕他会起疑心。” 申全笑呵呵的应声。 “好的,见面必有重谢,您一定想办法替我拖住他,有任何变故随时通知我。” 伍北感激的回应一句。 等申全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候,通道口那几个青年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他将刚刚用过的手机随手塞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李桑,这就是你的命运,祝你好运。” 申全回头瞟了一眼,眼神邪恶的比划一个类似OK的怪异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