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总!”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白重一凝神,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柔软而温暖的怀中,他的爪子勾着一块光滑且价值不菲的面料,再往上,他看到了一张明艳的、熟悉的面孔。
付时凌垂眸看着怀中的狮子猫,微皱起眉,趁着白重一愣神的功夫,她精准地捏住了白重一的后脖颈,白重一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顿时感觉浑身发软无力,他的手在半空中无力地挥了挥,想攀住什么东西,又看到付时凌裸露在外的手腕皮肤白皙细腻,他若是挠了一爪子肯定会见血。
白重一收了爪子,任凭付时凌捏着他的脖子走回医院,他可怜又无助地喵喵叫。
付时凌面无表情,她拎着眼前这只越狱的小猫咪回去,何秘书趁机关紧了医院的大门。
付时凌将白重一往地上一放,白重一三下五除二,又蹿上了易守难攻的柜顶,在上面辗转腾挪,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
何秘书悄悄瞪大眼睛,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活泼的小猫咪。
她给木清递了一张湿巾,付时凌擦了擦刚才碰了白重一的手,以及被白重一踩到的衣服。
她有些洁癖,白重一在柜顶上东窜西走,早就沾了一身灰,刚才白重一扑进她怀里时,她那件昂贵的外套上留下了两枚显眼的梅花脚印。
付时凌仔细将衣服擦干净,而站在高处的白重一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些许心虚的表情,只不过没人看得出来。
就在刚才,他认出了眼前人,是东大优秀校友,上凌集团现任总裁,付时凌。
没想到他是被付时凌救了,这个人情他记住了,待他度过成熟期,他定会给付时凌送上一份谢礼,只是现在,他还是先思考如何才能从医院里逃走。
难不成只剩下给别人当宠物这一条路了吗?
他堂堂猫妖,怎么能当人类的宠物!?
“付总!”这时,医院认识付时凌的医生擦着冷汗迎了上来,“让付总受惊了,这只猫儿实在太聪明了,险些让他跑了,还好付总眼疾手快,将它逮了回来,真是太感谢您了。”
付时凌抬了抬手,“你之前通知我,已经给那只小猫找好了领养人?”
付时凌被很多猫碰瓷过,有大猫,小猫,公猫,母猫,不过她有轻微洁癖,不会轻易上手碰流浪猫,以往那些猫都被何秘书妥善处理了,付时凌没将那些碰瓷的猫放在心上。
白重一是她第一个亲自救助、送到医院的猫,她还记得那天夜里白色的小猫虚弱地朝她喵喵叫的样子,十分地可怜无助,牵动了付时凌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
所以付时凌在附近谈生意时,听到医院说给小猫找了个领养人后,她顺路拐进了宠物医院。
到底是她亲自救助的猫,她做事习惯有始有终,所以她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一点时间,到这里看看医院给小猫找的领养人合不合格。
宠物医院的领导是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年人,他听懂了付时凌的言外之意,顿时更加热情了。
“付总您放心,我们医院有一套合格的领养程序,选的都是十分靠谱的领养人,”他让护士将这次的领养人带来,“这些就是我们为小猫找的领养人杨先生,杨先生是东江本地人,有车有房,收入稳定,杨先生也是一位爱猫人士,有照顾小猫的经验,小猫跟着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是付时凌亲自送来的猫,医院不敢懈怠,所以对于领养人的资格审核这块他们还是做得十分仔细的。
杨先生对付时凌伸出手,唇边带着温和的笑容:“付学妹,好久不见。”
付时凌瞥了眼杨先生的手,没有回握,而是问:“我们认识?”
杨先生的神色有些许尴尬,不过很快又神色自然地收回手,笑容未变:“学妹工作繁忙,不记得我很正常,重新向学妹介绍一下,我是东大经管系15届毕业生,杨望。”
白重一居高临下,将杨望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轻啧一声:孔雀开屏。
都是男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个杨望心里抱着什么心思?据他所知,付时凌已经订婚了,这个男人看起来想插足别人的感情做男小三,啧,不要脸!
杨望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只猫腹诽,“我从刘医生的朋友圈里看到了领养信息,没想到这只小猫是时凌学妹救助的,看来我们挺有缘的。”
付时凌轻皱起眉,没有说话,但从表情上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个领养人不满意,无他,只因眼前这个叫做杨望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功利性实在太强了,他从出现到现在,没有将丝毫的视线分给柜顶上的猫。
杨望似乎没感觉到付时凌的生疏,道:“我给学妹介绍一下我目前的情况,我现在是独居状态,毕业后靠自己的能力在东江市全款买了一套小两居,面积大约80平米,目前市政府工作,每个月的收入税后莫约5000。”
铁饭碗,有房有车,杨望的条件别说是找一个猫的领养人,就算是一般人家找女婿也完全够了。
而付时凌听到这个条件,却完全不为所动,她锐利的眼神盯着杨望,问:“你喜欢猫吗?”
杨望脸上从容且温和的表情不变,“自然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到医院来领养猫。”
付时凌不可置否。许是因为那只小猫是她亲自送到医院的猫,又或者是因为它太可怜了,又被‘遗弃’过一次了,付时凌更想为它寻找一个喜欢它的领养人。
杨望的条件不错,但木清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任何看到猫的时候那种欢喜和动容的表情。
他不符合付时凌对于领养人的要求。
白重一从柜顶悄咪咪地探出头观察着底下的情况,寻找着下一个越狱的机会。
他不想被那个男人领养,可医院是医生的地盘,他如今只是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猫,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如果他们来硬的,他可能跑不掉。
但他真的不喜欢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
杨望只是经管系的毕业生,不可能跨行去做了医生,他身上为什么会有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呢?
白重一探究地看向杨望,他站得比所有人都高,隐约能看见杨望人到中年,有些稀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