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
长离的眉眼怔忪，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下来，轻声回应：“嗯。”
鹓雏跳到长离的手心，看了看在她手中沉睡的冰凰，好奇地伸出翅膀探了探，手心柔软又冰冷的触感让他颇为惊奇，他惊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于是便“啾”了一声，长离笑出声来。
鸑鷟走上前来，若说赤凤是故作稳重，鸑鷟便是真正的少年老成，长离无法以对待幼崽的方式对待他。
她弯了弯眉眼，笑着看向鸑鷟，等他说话。
“我们五凤尚不强大，还需吸收您的精血才……”
长离打断他：“叫我阿姐即可。”
鸑鷟磕巴了一下：“还需要阿、阿姐您的血液才能继续成长。”
说是精血也不尽然，身为开天辟地第一位神明，长离浑身的血液无一无用，只要是血液便是精血。
长离看着老成持重的鸑鷟在她的注视下脸越来越红，不再逗他。
“这有何难？”
说着她便凝指为刃要在手腕上划上一刀。
鸑鷟连忙阻止：“阿姐不用如此！”
长离在离手腕毫厘处停下，她歪歪头。
鸑鷟对她行了一礼：“阿姐您之前曾有血液遗落在小世界，我们前往那个小世界即可，而且，我们也不能总跟在阿姐身边，总是要有领地的。”
长离便不再继续：“现在吗？”
鸑鷟点点头，他将鹓雏拎了下来：“阿姐，我们便先告退了。”
明明只是幼凤，飞起来也倒是颇具气势、有模有样，长离目送五只幼凤淹没在孕育新生世界的一片白光中。
她伸了个懒腰，看向手中的冰凰，
“时候已到，该走了。”她顿了顿，自言自语，含笑的嗓音如同金玉敲击，华丽而婉转，“总不能当个昏聩的神明。”
她向前迈出一步，身形消散在诸多白光中。
时光倥偬，万年时间不过弹指间。
长离行走于九天之上，身后跟着她的几位神明，她这万年间常年在外，也算是挖出了好几个神明苗子。
神位空缺，见到合适的便送出去了，倒也不像后世需要磋磨许久都等不上一个神位。
她似有所感，望向下方洪荒所在。
“未央。”
五颜六色的神明丛中探出一个冰蓝色的小脑袋，她挤出来对长离行了一礼，落落大方。
“神尊。”
“与我下界。”
未央道：“是，只是……”
她犹疑地看向她之后的诸多神明，被身后的神明向前一推。
“神尊最宠的就是你了，好嫉妒啊。”虽是如此说，神明脸上却并无丝毫嫉妒之色，明显是在逗趣。
未央规规矩矩地对她行礼，却不再多说。
长离对她伸出手，未央却后退一步，化作一只晶莹剔透的冰凰，冰凰的眸子凛冽，如同山巅常年不化的冰雪，视线仿若是冬日极寒的冰雪，所过之处，由内而外地冻结万物。
但这些神明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们打趣道。
“小未央可真好看啊。”
“未央可不小了，比你还大呢。”
“诶呀，在我眼里未央一直都是要照顾的小孩子嘛。”
“可惜，未央只在神尊面前化为原形，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嘛，我给未央看我的原形，给撸给抱给亲亲，未央只要让我看看你的原形就好了嘛～未央～求～你～啦～～”
“猥琐！”
未央飞到长离面前，对着她啾了一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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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声，尘烟卷起，衣衫褴褛的白发少年被甩到身后的巨石上。
簌簌的石砾与他一同落下，他故作脱力地靠在巨石地步，头无力地垂落，手却握紧了刚刚凝聚出来的空间之刃。
“少年，你可认输？”
少年一双带有血色的天青色眼睛看向眼前人身蛇尾的人，眼中尽是桀骜不驯。
女子口吐蛇信，似是在探测眼前之人的生命力，她嘶嘶出声：“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
她话音一转，头颅由圆变成蛇类的三角，整个人瞬间变成一条竖立而起的蛇。
“所以，就让我吃了吧——”
“嘭——”地一声似有影子从天而降，巨大的蛇头被砸落在地，击起一阵尘砾。
尘烟散去，露出紫衣女子的身影。
“呛死了，咳咳。”她踩了踩脚下的蛇头，“趁人之危，这是不好的行为哦。”
蛇头无力地“嘶嘶”两声。
长离并未看清眼前的少年，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捡人回神宫了，她笑着伸出手：“少年，你要不要跟我走？”
眼前少年抬起头，露出那双被染血的白发遮掩的天青色的眼，长离瞳孔骤缩。
无数记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