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再扔。”
“好,小姐,注意安全。”
船身晃荡,薛玉仪匍匐在船板上往另一侧爬去,她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一个人直直从她眼前落尽水中,挣扎了两下之后就没了动作。
薛玉仪紧攥着衣袖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努力直起身子探出船舱外。
那渔夫得船棹上染了红,血顺着木头慢慢流下,薛玉仪只得装作看不见。
船夫见到薛玉仪,大吃一惊,“姑娘,你怎么出来了?”
“船家,叫他们回来。”薛玉仪扬了扬手中点燃的火折子,船夫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说道:“那在下就来掩护姑娘,船儿晃动,姑娘可要站稳了。”
薛玉仪扶着船舱才艰难站稳,只是她才刚要找方位,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举着刀直奔她而来。
下一刻,船棹从薛玉仪的头上擦过,扬起一道猛烈迅疾的风,那黑衣人被船棹打中,人和武器都双双跌入水中。
薛玉仪不敢再等,立即将手中的火折子朝着最近的船扔过去,火折子在船板上滚了两下,滴落的火星溅到了船上,顿时烧着了船板。
看到火光悦动时,薛玉仪才松了一口气,她刚要重新钻回船舱之中,忽然被人抓住了脚踝,此人就是薛玉仪之前看到的被船夫打落于水中之人。薛玉仪惊恐的尖叫一声,而船夫此刻正在挥动船棹打击敌人,分不出第二只手去拉薛玉仪。
她被人拽入水中,身体被磕碰的生疼,鼻子和嘴巴里灌满了水,眼睛也睁不开。
水透过衣服黏上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无视她的抗拒,以不可挡的姿态朝她贴了过去。薛玉仪无助的挥着手,希望有人能把她从这水中解救出来。
又是一道落水声。
紧接着,薛玉仪感觉抓着自己脚踝的那个力量消失了,取代它的,是一股新的力量,一股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往上送的力量。
这力量带着她脱离了水的束缚,使得她又重新感受到了太阳。
“小姐!”
薛晴听到那声尖叫顾不上其他事情了,不管三十二十一就把手中的火折子扔了出去,立刻跑去了船头。好在下一刻,就有人跃入水中将她的小姐带了出来。
薛玉仪湿漉漉的躺在船板上,她落水时间短,神智恢复得很快,睁开眼看到了眼睛汪汪往下流的薛晴,她抬起手拍了拍薛晴的脸,又看向站在薛晴身侧浑身也在滴着水的男子,说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不用谢。你的火折子,帮我们省了力气。”
这位大人又说道:“起风了。”
船夫又重新将船棹伸进水中,说道:“各位可要站稳了。”
吴元固站在船舱上,手握着刀盯着三艘船,纵然胜局已定,但他还是一刻也不敢松懈。阵阵风吹过,吹得火旺了起来,顺着中间的绳索烧到了第二艘。而刚才薛晴情急之中扔出去的火折子,原本是要落水的,却被黑衣人以为是暗器,将它给打歪了,叫它落在了第三艘船上。
火循着风的指引在那三艘被绳子连接起来的船上肆意的奔跑着,而周围唯一能叫蒙面人落脚的船只已经渐行渐远,他们唯有发出悲鸣,而后主动或者被动落入水中,结束生命。
薛晴将薛玉仪扶到船舱旁倚好,拿出火折子细细的给薛玉仪烘烤着衣服。
薛玉仪望着湖面上的落日倒影,心思渐渐从刚才那惊魂的生死一线中复苏,她侧过脸,看到薛晴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掉,于是伸出手擦掉她的泪珠,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我已经活过来了。”
“要不是我催着小姐上船,小姐就不会遭受刚才的苦难了。”
“好啦,不必耿耿于怀,我都活过来了,平安了,比起顾着想这个,倒不如想想咱们今晚吃些什么。”
薛晴道:“可我又没来过扬州,哪里知道扬州有什么好吃的?”
“小姐。”
刚才救过薛玉仪的男子从船舱中走出,将一件衣袍递给薛玉仪,并说道:“小姐放心,这衣是干净的,虽有些简陋,但能蔽体,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薛玉仪看着他也在滴水的衣裳,推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你自己的衣服也在滴着水呢。”
“我一个身强体壮的男子,落水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小姐收下吧,现在晚上的扬州还是有些凉的,况且我们快要到扬州了,而小姐的衣衫还是湿的,也不便于小姐行走。”
薛玉仪接过衣服,感激道:“多谢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我日后好将衣服再还给大人。”
“若你要找我,就去府衙找我吧,我叫梁裕。”
“小女薛玉仪,这位是薛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