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
“驾,驾……”伴着马蹄声逼近,城里的百姓开始逃窜起来,引起一阵躁动,商贩的商品掉落在地也全然不顾。他们推搡着,咒骂着,恐惧着,仿佛身后就有一个满眼猩红的魔鬼。
“呜呜呜……”孩童的糖葫芦被人群撞倒,踩碎,□□。
“吵死了”马背上的女子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只见她掏出个沉甸甸的钱袋随手扔给了一旁的孩童。
孩童攥着手里的钱袋,止住了哭声,愣愣地望着眼前纵马飞驰的女子。
马蹄踏在黄土之上,翻起一层层土灰,而女子身上的朱纱扬在风中,不沾染一丝尘土。雪白的脚踝处系着的铃铛随风而动,此时正叮当响。
城外车夫看见娇贵的少女,立即牵住了马,车轮也停止了滚动,尘土回归地里。“草民见过三公主殿下。”
洛兮此时好奇地望着密闭的马车,眯了眯眼。她抬手拂起窗边的帘子。
霎时间,“兹”一把银白色的长剑抵在了洛兮的脖颈处。
洛兮挑了挑眉,脸上满是毫无掩饰的不屑,朱唇微启:“你还有点意思。”
在一旁小透明的车夫吓青了脸,慌忙地冲车里的人道:“九殿下,这可是聚星国千娇万宠的小公主!”
这个祖宗,咱惹不起啊!
见车内仍未有人答话,洛兮没了耐性,
“本殿虽是年纪上不比其他皇兄,但,本殿的脾气倒是不小,我看你还是乖乖出来,别逼我为难这车夫!”
莫民被点名的车夫顿时软了腿,跌坐在地。他还没娶妻,他家乡还有个叫翠花的青梅在等着他,他不能死啊……
“我出来,你别为难他人”
顷刻,一个瘦弱的少年现出了身,他穿着宽大的华服,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少年眸中的神色,不知其想。
“你就是战败国送来的质子?”语气轻蔑。
少年暗自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没错”
“你叫什么名字?”
“韩钰之。”
落兮细细打量着眼前瘦弱的男子,弯了弯唇一手抓住他的肩膀,韩钰之只觉得眼前一阵翻转,过后竟发现自己跨坐在了小公主身后。
“你模样倒长得俊俏,我甚是欢喜。从今往后,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做我的奴隶吧。”
落兮笑了笑掉转了马头往前方奔去。韩钰之惊讶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后背,却不小心嗅到了女子身上隐隐若若飘来的昙花的香味,扰得他心烦意乱,借此不习惯地瞥过了头。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身着朝服的青年正慵懒地坐着,还时不时打着瞌睡。
忽然,殿外响起一阵铃铛响,皇帝老儿浑浊的眼里亮起了光,不管朝中大臣,看着门口进来的小人亲昵地喊道:“兮儿在外面玩够了,舍得回来找父皇了?”
洛兮也不管什么礼仪,像只小猫一样投入到了洛寤寐的怀抱。大臣们见这父女俩的举止也见怪不怪,这城中无人不知,小公主洛兮最是得宠。
“父皇,城中百姓甚是无趣,不与儿臣玩耍便罢了,还视儿臣如猛兽,见之避之。”
洛寤寐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顶,看着眼前这委屈得失了容的洛兮(纯属他自己想象)向文武百官大喝道:“传旨下去,以后城中百姓不得见兮儿如蛇蝎,否则就让他尝尝这牢狱之苦。”
大臣os:还不是小公主骑着马横飞直撞。
洛寤寐对上洛兮琉璃般的眼睛,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这哪是闻风丧胆的小恶魔,这是皇后留给朕的可爱小棉袄啊!
届时,落兮趁机指着大殿上跪着的韩钰之道:“父皇,儿臣想要无袖国送来的质子当我的男宠。”
相较于洛兮的放纵,韩钰之倒是很恪守宫规,一进宫殿便跪下在了那天子脚下。
“这……”
“启禀殿下,无袖国的质子终究是敌国之子,不知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骗小公主让他留在身边,唯恐是无袖国的奸计欲要对小公主不利啊。”
洛兮闻言,望向弯着腰低眉顺眼的老臣子,轻蔑地笑道:“愈大夫,先不说无袖国是战败国已向我国称臣,再者,这弱不经风,瘦骨如柴的质子又如何能对我造成威胁?你明言他要对本殿不利,是想污蔑无袖国造反之心,还是觉得我是一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愈大夫心里磕磴了一下,欲要多言,却不想龙椅上的雍容华贵的男人大袖一挥,堵住了呼之欲出的言论。
“啊哈哈哈……好啊,不愧是朕的女儿能言善辩,”洛寤寐倪了眼贵在殿堂的韩钰之,“你以后要好好服侍兮儿,可不能怠慢了她,否则朕为你是问!”
韩钰之出奇地淡定,他是明事理的,他不过是个边陲小国送来的质子,为鱼肉,哪抵得过刀俎呢?
“钰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