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一会儿吧,等到地方了我叫你。”江离说着把轻初的座位调低了一些,之后选了几首舒缓的音乐播放。 “老公,你还记得吗,那次我骨头错位躺在担架床上,你给我听的就是这首曲子。” “以后你可再不许忍着了,我当时就想,这个女的怎么这么能忍疼呢。” “我当时想啊,这个男人听的曲子都这么有品位,该是怎样一个人啊!” “你早就开始馋我了吧!” “被发现了,哈哈哈哈。” 今天的天气不错,还有一丝微风,江离一手拉着箱子的拉杆,一手搀着轻初往烈士陵园走。 轻初跟陵园的门卫打了个招呼,签了字,之后驻足观望一排排的墓碑。 “我买了些金水,给陵园负责人讲述了我父亲的故事,再三表示小时候父亲常常带着我去描金,所以才获得了这次宝贵的机会。”轻初说着走到第一排第一个墓碑前,先是敬了个礼,之后让江离把另一个背包打开。 “怎么自己跑这些事情啊,也让我出份力啊,怪心疼的。”江离说着也朝着墓碑敬了个礼,之后小心翼翼的把装着金水的瓶子打开,画笔是由一块牛皮捆着的,拦腰系了一根同款的牛皮绳。 牛皮上镌刻着一个小小的‘轻’字,显然是轻初父亲的遗物。 “这不是带你来描金了吗......我常常觉得自己太过依赖你了,想要独立完成一些事情,然而如果事情没有你的参与,我又会觉得遗憾,挺矛盾吧。” “我是你丈夫,你依赖我是我的荣幸。不要矛盾,个体寻求独立本身就是自我认定的一种方式,我绝对不会阻挠你寻求自我的脚步。而且,我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江离仔细观察着轻初描金的方式,听她讲解了一番之后,自己才拿起最细的那根画笔,先尝试去描一些比较小的字。 每对一块墓碑鞠躬之后,轻初都会小声念出墓碑上的名字,之后从江离的手中接过太阳花,摆到墓碑上。 身处此地,会令人不自觉的变得肃穆而庄重。 被微风吹拂过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好像是烈士们在敬礼的声音,在感谢人们的不曾遗忘。 “江离!你看,这个小烈士姓江!”轻初描金的手有些颤抖,她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又聚精会神的描摹小烈士的名字。 “江离,既然遇到了,也是有缘,不如我们给孩子就取名叫江川吧?” “好,我们接一个小烈士回家...”江离说着也有些激动,他用手拂去墓碑顶端的灰尘,一脸郑重的说,“...江川,来我们家吧,带你看看你守护的山河大川。” 江离说完挑了几朵开得最鲜艳的太阳花,放到了江川的墓碑上。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