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哭了一晚上眼眶周围酸红鼻头通红的林景川牵着一脸淡然的舒瑶怀里捧着亲自敲碎凄惨不到两公斤没有火化全靠舒瑶锤碎的骨灰装进了洁白的骨灰坛去医院办理好了死亡证明。
一个人居然能活生生地被吃剩不到两斤重的重量这个过程不知道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一走出医院两个人都是迷茫的状态。
过马路的时候舒瑶牵着他走在前面,林景川看着周围的车一刹那生出去死也不错的想法,回头看他的舒瑶不自觉握紧了两人牵着的手。
穿过了马路,舒瑶停在电线杆下面转身严肃地看着他:“我们得找出杀死林桓叔叔的凶手,找到了然后杀死凶手后我们在一起去地下团聚也不错没准还能见到阿姨。”
林景川呆愣愣地跟卡顿了一样点着头,眼睛哭久了一直眯着盯着右手抱住的骨灰坛移不开眼。现在舒瑶就是引领他走路辨别方向的人,就算不看不听也不会撞到陌生人。
走了一段路碰见了遇害的地方,这里并没有现场痕迹固定线当时是拍了照后来监控里面记录下来的内容太血腥了只给他们看了一点就停止了。
到家后舒瑶拿出钥匙扭开门,如今原本温馨的房子变得冷清无比如两个极端一个南极一个北极。
这是林景川进入家门后看着只有80平方米空间的家平时活动还算便捷但玩耍的话总会感觉伸展不了身体磕磕绊绊听着脚踏进木板的声音说出的第一句话。
“舒瑶,家里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大?”
这个问题舒瑶回答不出来,她感觉能组织说出口的语言已经到贫乏的地步了。
这个屋子空荡荡的。
“我不想埋爸爸,他会不会被本地人欺负。”林景川盯着骨灰坛麻木地说道,年轻时追妈妈直接一个人来到了妈妈的国家里听说那些日子因为语言不通都是一个人过来一边心惊胆战的生活没人接济还去做了很多粗活一边每天把自己收拾干净充满活力地追了好久才追到了妈妈至于爸爸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是妈妈取得后来就直接结婚在这里定居了。
舒瑶摩挲了一下下巴,情感好像在流逝总有一种陌生感:“再让他多陪一会我们吧。”
“好。”
林景川跟条蛇似的软绵绵地坐在了地板上茫然地看着洁白的墙面,舒瑶看见角落纤细的骨刺拿了过来盘腿坐在他身边当着他的面缩短成特别粗壮的指骨。
她把指骨举在林景川面前:“我记住了你血的味道,它很锋利如果遇到危险轻轻把它刺进皮肤里我尝到你的味道快速拿出来我就能控制它变成武器了。”
对方拿起指骨然后魂不守舍地垂头看着一动也不动跟玩木头人游戏一样,舒瑶麻利地站了起来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两杯水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把杯子放在林景川面前的地板上。
接着她左顾右盼觉得光线有些昏暗打开了阳台的大门,天边红灿灿的晚霞跟麋鹿身上的斑点一样裸露在了天空中像一幅油画。
一直坐在地上的林景川终于缓过神了,握紧指骨后摇摇晃晃地抱着骨灰坛站了起来看着对方一头黑色靓丽的头发:“我们只负责找出凶手就像爸爸找到线索破的案件那样,肯定是那些怪物干得我们身体太弱小对抗不了,找到后交给警察就行,除此之外我们需要找一些对我们有利的人以防出现不测。”
舒瑶回过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无条件的点了点头。
许久未进食的两人终于感受到饥饿的感觉。
“你想吃什么?”
林景川把骨灰坛放在了桌子上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里面空了一大半,下意识想寻求爸爸去买菜发现心心念念的人已经不见了心情愈发沉重。
“算了,我们出去吃吧。”
他面色难看地关闭了冰箱的门,故作镇定地转身看向舒瑶。径直走向卧室来到衣柜面前拉开后蹲下身寻找存钱罐。他压根就不敢用银行卡的钱就算知道密码也不敢用,好像这样爸爸就还活着只是出去办事了而已。
不仅找到了钱币还找到了很多没用的玩具其中有一辆蓝色的小卡车这还是当时的爆款当时家里条件不足买下小卡车,爸爸自己偷偷做了一个给自己。
他的鼻头莫名的不舒服,像是坐车旁边开着窗冷风使劲吹了进来导致呼吸不顺畅的错感。
找到了小猪模样的存钱罐,抱起来使劲晃了晃里面发出“碰碰”作响的声音,里面存放的大多数都是硬币。
从后面的正方形方块门打开把钱都抖出来,掉在地板上噼里啪啦作响看着满地的硬币以及纸币沉默地捡了起来。
说实话他很享受钱币掉落在地上的感觉,但捡起来格外的麻烦幸好舒瑶听见了动静小跑走了过来看见地上的纸币明白了他的意思蹲下身跟着一起捡。
“你想吃什么?”
林景川捡完他那块区域的钱币温声询问她的想法,站了起来靠着墙壁低头整理数落手上的纸币。
“不知道。”舒瑶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钱币递给他。
敞开的窗户飘来五香俱全的饭菜味,林景川走到窗户旁看见对面敞开的窗户被灯照出做饭的姿势心里一顿有些微微苦涩发麻。
原来那是对楼的那户人家在做饭,味道大到传到自己这边来了。
停留在窗口嗅闻了好一会才慢慢挪开关上窗户感到食之无味,身侧手里紧紧攥着的钱侧过头看见舒瑶的脸攥紧的手又放松了不少。
舒瑶闻到饭菜的味道没什么反应,他们出门去饭馆吃点菜等待打包好的时候在饭馆外面的路上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兜帽走路倾斜着身体的人时不时望着身后的方向哆哆嗦嗦地想要逃离到远处。
两人看着歪着身体的人走了过去后,舒瑶能从空气中闻到铁腥味以及海腥味皱着眉看着黑色兜帽反复观望的方向。
“我们马上回去,刚刚那个走路姿势奇怪的人身上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大概是受了什么伤。”
舒瑶说完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林景川付完钱从收银台小哥那里接过打包好的小炒肉,他们只点了这一个菜所以出餐速度很快。恰巧外面吹来了一阵冷风林景川听完了跟个兔子一样抖擞了一下肩膀他的另一只手伸进了衣兜里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