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将军不要守啦,这里有杜宴球杜将军的亲笔信,不妨一观。”趁着敌军心慌意乱,一名骑士上前,将杜宴球的信件射入城内。 “龙虎军的将士们,上天有好生之德,夏王仁义,不想见到诸位战死于锋刃之端,何不投降?” “长直军已经覆灭。此乃朱友裕将旗,诸军且一观。” “这位是长直军军校……” 劝降的士兵如走马灯一般轮番上前,用尽全力大喊。 守军听了喧哗声渐起,不过很快被呵斥了下去。 契苾璋哈哈大笑,贼人士气低落,败之易也。 与此同时,刚刚在醋沟大败雄威军的铁骑军在将养好马力之后,也连夜出动了。 虽然他们被夏军将士戏称为诸支骑兵里战斗力最弱的一支,但胜在任劳任怨,不辞辛苦,发挥的作用比较大——好吧,铁骑军将士认为他们的战斗力至少比定难军强,绝对不是最弱的一支,打不过各军属骑兵,还干不过你新成立的定难军吗? 铁骑军的目标不是八角镇,也不是汴州,他们在通往汴州的各大小道路甚至是野地里活动,牢牢封锁着通路。 这个命令是天雄军副使牛礼建议的,折嗣裕同意了,然后亲自带队,略过龟缩在大营内的梁军向后插。 这其实也是这几年夏军的习惯打法。他们的战术比起早些年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是根据中原藩镇步兵死硬难缠的特点创造的:迂回穿插,迟滞处于撤退状态的敌军,给主力步兵集团创造机会。 这个战术草原民族玩不起来,因为他们缺乏战力强横的步兵集团,而骑兵的正面袭扰、攻坚,对晚唐这帮武夫大爷似乎也没啥作用。但在夏军手里,这个战术简直玩出花了,步骑结合,无往不利,打得骑兵几乎损失殆尽的梁军苦不堪言。 “朱全忠向北跑、向南逃都可以,唯独不能向东。”黑夜中的小河之畔,折嗣裕给帐下诸军校分派命令:“战前大王就说了,朱全忠给了他这个机会,那就不能让他再回去。此战若还让他回汴州,我自向大王请罪,你等也没好果子吃。部伍整编之时,等着被去番号吧。” 诸将校听了心中一凛。 番号被撤销,可不仅仅是改个名字那么简单。里头涉及到的利益问题太多了,要是被银枪都并了,大家都可以抹脖子去了,实在丢人。 命令下达之后,将校们纷纷赶回各自部伍的驻地。 折嗣裕想了想,又喊来信使,下令道:“你速去中牟,请大王征调侍卫亲军之骑卒,河南府土团兵有马的也派过来,一起封锁东境,有此一两万骑,使劲缠着朱全忠,定不能让他溜了。” 信使没有二话,拿了折嗣裕匆忙写好的信件后就离去了。 中牟到八角镇四十里,信使一人三四匹马,很快就到了。 邵树德看完之后,当场拍板,同意了折嗣裕的请求。甚至他不光如此,他还下令天雄军以及还在赶往中牟的护国军,允许军属骑兵骑马赶路,火速前往八角镇一带。这两部大概还有七八千骑,一并交由折嗣裕指挥。 总共两万多骑部署在东侧,唯恐拦不住朱全忠奔回汴州。 但邵树德还是有些不放心,值此关键时刻,他也赌一把了,命令道:“克成,你将亲兵都千骑带去八角镇,归折军使指挥。若看到梁军骑兵东逃,拼了命也要拦下,一个人也不可放过。” 野利克成有些惊讶,但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他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让朱全忠回去,这是成败的关键。